竹宴領命去辦差。

素嬈和言韞在驛館裡等結果,到了時辰,影刺送來兩人的湯藥,崔珩也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

拂簾而入,一身寒氣。

進來後就毫不客氣的扯過凳子坐在炭盆兒旁烤火,不斷的搓著雙手,“聽說漢陽太守來過,他來幹嘛?”

崔神醫對於這些‘不速之客’向來是不歡迎的,覺得會打擾他們養病。

素嬈笑了笑沒說話,捧著藥碗一飲而盡。

言韞將書擱在一旁,眉峰微蹙審視著他,卻不答話,徑直道:“從外面回來怎麼不先去更衣?”

“太冷了,待我先暖和些再說。”

崔珩說完覺得那道視線依舊凝在他身上,抬頭望去,便見世子爺容色冷淡,靜靜的看著他。

滿面寫著兩個字。

嫌棄!

崔珩讀懂了他的意思,喉嚨輕滾了下,勉強笑道:“阿韞吶,出門在外不必這麼講究……這更衣嘛,也不急在一時半刻……”

“你身上脂粉氣太濃,燻得我頭疼。”

言韞淡淡回道。

他一貫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味道。

“有嗎?”

崔珩聞言抬袖在自己身上四處聞了聞,扭頭對素嬈問道:“阿嬈你聞到了嗎?”

“一點點。”

素嬈捏指比了個手勢,笑眯了眼兩不開罪。

崔珩嘴角微抽,“你們倆生的什麼鼻子?”

說歸說,他還是起身往外走去,“行,祖宗,我這就去更衣,沒想到出了盛京城還要被管束,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哎!”

一聲長嘆吹散在棉簾外,滿懷幽怨與可憐,素嬈雙眸似月牙兒般彎著,將湯藥端給世子爺,“快些喝吧,免得待會兄長回來又唸叨你。”

言韞不情願的接過,默默看她。

素嬈會意的從旁邊食盒裡拿出兩顆鹽漬梅,“喏,早就準備好了,上次買回來的太甜,甜的有些發苦,所以這次我讓他們換了家鋪子買的,你嚐嚐!”

“嗯。”

言韞端著藥碗一飲而盡,當即取過她手裡的梅子含進嘴裡,那又苦又澀的味道才稍稍緩和了些。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