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上山的時候,在香椿樹的附近看到過一些野韭菜,那會兒蘇嬋沒摘。雖然這東西味道鮮美,做餅煎蛋都很香,但是數量太少,根本不夠吃的。

她弄了一枝火把,帶著窩頭憑記憶往坡下走去,遠遠地能聽見山頂火堆的噼啪爆裂聲和隱約的溪流聲。這些聲音之下,並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

找到那棵香椿樹後,她在地上仔細搜尋了一陣後,發現了那幾棵野韭菜。它的葉片比較寬大,香味也很濃郁。

蘇嬋記得這東西對過敏有些效果,這是奶奶說的偏方,新鮮的韭汗搗出汁來,塗抹於過敏處,第一次抹上就有明顯的效果。

一天三次,兩三天便好了。繼續塗抹,以往的舊疤也能漸漸恢復。

反正現在沒藥,死馬當活馬醫唄,權當試試了!蘇嬋把能找到的都摘了下來,返回營地後將它們清洗了一通,然後把它們切了切放進小碗裡,找了一塊光潔的石頭將它們用力搗爛,直到搗出了深綠色的汁液才算罷休。

在幹活的時候,窩頭已經打起了哈欠,不待她弄完,就已經蜷曲在那裡睡著了。

蘇嬋將她輕手輕腳地抱到了屋子裡,剛剛蓋好被子,段凌霄就回來了,他的頭髮溼漉漉的,一直在滴水,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溼不幹的樣子。

蘇嬋看了他一眼,將那隻小碗遞給他:“你試試,我家的獨門秘方,抹了就不癢了。”

段凌霄嗯了一聲,端著進了裡屋,蘇嬋靠著木門嘀咕起來:“為什麼你遇到我之後,就一直在塗藥呢?先是腰傷,現在又是風疹。”

“你想說什麼?”段凌霄的聲音悶悶地從裡面傳來。

“我在想,我肯定八字跟你不合,我得離你遠一點。”

她的話才說完,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隻手猛地將她拽了進去,蘇嬋忽地一下撞到了段凌霄身上。自然而然的,人家正塗藥呢,根本沒穿衣服。

“別去聽村裡那些人的,什麼八字呀命格的,全是騙人的鬼話。”段凌霄低下頭,對著面前的女人說。

“好……”

這間茅屋小得很,屋裡黑漆漆的連盞燈也沒點,蘇嬋看不清他的臉,可是卻感覺,他已經摘下了面具。

為了確認自己這個想法,她伸出了手……短短几秒鐘後,她的指尖快觸碰到他的臉時,忽地被段凌霄拉住了。

“段凌霄,你長什麼樣啊?”蘇嬋的聲音故意問:“是不是很醜,才要遮擋起來。”

面前的男人沉默了幾秒:“嗯。”

“我如果非要看怎麼辦?”蘇嬋調侃起來。

段凌霄咳了一聲,聲音暗啞又低沉:“反正也是沒人肯嫁我的,看了我的臉,就要對我負責了……”

他緊拽著自己的手緩緩往上而去,似乎是要讓她摸自己的臉,在這一瞬間,蘇嬋開始慫了,她掙扎開來,拉開門跑了出去:“算了,我可不想嫁人。”

她衝出門的一剎那,聽見了男人輕快的笑聲。

蘇嬋跑進了窩頭睡的屋裡,坐在床鋪上,用手捂住自己微微發紅的臉,剛剛段凌霄是調戲還是表白啊?

分不清楚,這男人似乎總是調戲自己,這不科學嗎?不是說古代的男人在這方面會比較保守嗎?為什麼他跟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