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沒由頭地害怕起來,這個男人神出鬼滅,眼神冰得像刀子一樣,村裡人都不敢招惹的。

這也是大家知道他與蘇嬋有關係,可沒人敢說一個字的原因,這會兒大家都愣住了,眼睛盯著樹下的兩人。

此時太陽已經西落,天邊只有昏黃的餘光,身後的大榆樹影影綽綽,抱著蘇嬋的黑衣人如同一尊天神一般,在她危險的時刻突然而至。

周圍的人都一片靜默,除了院子中間又哭又鬧,撒潑打滾的女人。

段凌霄抱著蘇嬋,朝院中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眼神中帶著殺氣,通體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劉順家的嚎了半天,也發現不對勸,悄悄地抬起頭往身後看去,滿臉泥土的她在看清來人後,驚愕地張大了嘴:“野、野……大俠,大俠饒命啊!”

段凌霄走到她面前兩步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同看一隻讓人鄙夷的老鼠一般:“不想活了?”

“啊?”劉順家的傻傻地張大了嘴:“我……”

嗖地一聲,一道黑影往劉順家的飛去,速度極快,大家再一看,離那女人腦袋邊不足一指寬度的地方,多了一柄鋒利的薄刃……

大家譁然,那東西尖利無比,若是劉順家的頭偏一點,若是黑衣人手歪一下,那東西就直接扎進了她的腦袋裡。

“誰給你的膽子欺負我的女人?”段凌霄的目光寒若冰刀:“動她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他環視了一圈呆若木雞的眾人,抱起蘇嬋,轉過身去看了人群中的小丫頭一眼:“窩頭,我們走。”

他大步朝後山走去,窩頭掙脫開馬嬸的手,邁著小短腿跟了上去,伸長了胳膊牽住了爹的衣襟。

蘇嬋忘記了身邊的所有人,只覺得,這一幕格外熟悉,依稀間又回到了才來這裡的那一晚。

無論是擁抱自己的強有力的胳膊,還是他剛毅的下巴,青色的胡碴,抑或者緊貼著的強有力的心跳,都近在咫尺。

之前還喧鬧的一群人,此時安靜如雞,從路口拐過去時,蘇嬋看到了五叔家門前黑壓壓的那群人,他們的視線都看向這邊,可是沒一個人說話。

“段凌霄,”蘇嬋低聲喚他:“放我下來吧。”

段凌霄繼續大步往後山行走,就像沒聽見她的話,直到走到山腳,他才停了下來,看一眼懷中的女人,帶了怒氣:“為啥要理這些人?”

“我……”蘇嬋愣了一會兒,掙扎著想從他懷裡下地:“也就是那個女人使壞,其他人其實也沒什麼的。”

段凌霄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不鬆手:“也只有你這種笨女人,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蘇嬋無語,心裡帶了些委屈,憋屈得很。身後的窩頭氣喘吁吁跟上來:“爹,你不準說娘,娘可聰明瞭,才不笨。”

蘇嬋咬著下唇:“放我下來,我想回鎮上了,天這麼晚了。”

“怎麼回?”段凌霄哼了一聲。

這麼晚早就沒馬車了,剛剛才在村子裡鬧了這麼一通,再步行回去,還不知道能遇到啥事。段凌霄飛快地說:“明天再說。”

蘇嬋也沒掙扎:“那你放我下來。”

猝不及防,段凌霄將她放了下來,看了她一眼後,飛快地往前走了。蘇嬋拉了窩頭往前跟去:“你慢一點,萬一山上有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