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狐妖看著陳深。

在雙眼可以殺人的目光盯了許久後,紅衣狐妖答應了:“可以。”

但這些人若是膽敢反抗,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陳深點頭。

又一筆交易大成。

陳深轉身吩咐喵喵,“你去那邊的茶館,把我們的人護送過來,穎兒就在其中。”

喵喵不大願意去:“憑什麼我去?”

陳深告訴她,根據霧隱老祖的命令,他們霧影樓不僅得保護他,還得保護他的娘子,“陸穎兒就是我的娘子,你不起誰去?你要是不去也行,改天枕頭風吹起來——”

“我去!我去!”

喵喵雙手合十,把雙匕首收起來,在跟陳深錯身而過時,嘀咕道:“就會拿枕頭風嚇唬我,是不是男人?”

“枕頭風——”陳深優哉遊哉。

喵喵服了,“得得得。”

她無可奈何的化為流光,向茶館所在的方向去了。

待喵喵遠去後,陳深回頭看著紅衣狐妖,“怪了,喵喵最近沒追著你們,讓你們魅惑她?”

紅衣狐妖饒有興趣的舔了舔紅唇,“也不是沒有魅惑,我為要說,在這一路上,她在我的魅惑下殺了和吃了不少人,你信不信?”

陳深信不信不重要,因為這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在違揹她意志下所做的小動作,那不是她的本意,我自然也不會怪罪到她頭上。”

他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的挑撥離間很拙劣。”

難怪魅惑當今聖上的不是知狐妖,而是一隻貓妖,這狐妖除了有些姿色意外,啥都不是。

妖怪們在慢慢的下了城牆。

陳深也不在閒著。

他左右看了看,撿起一杆還在空中飄揚的大仙朝的龍旗,又隨手撿起一把長槍,就著腳下遍地是,幾乎成了泥漿的血河,在龍旗上打了個×,“讓你們的人看好了。”陳深對紅衣狐妖說,鑑於他們還要在京城住一陣子,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建議妖怪們看好這面旗幟。

“我會把他弄到差不多五里之內能看到的高度。”

因此,凡見得到這面旗幟的地方,妖怪都不能為非作歹,若讓陳深發現了,按照他們的約定,陳深有權把他們弄死。而看不到這旗幟的方向,那陳深就管不著了。

紅衣狐妖覺得陳深這辦法不錯。

“行了,那咱們進城吧。”

陳深對雲中君說,他們現在得趁妖怪收刮之前,找一個亮堂又高的大宅子,鎮守和護佑一放百姓,“可是是去哪兒呢?”

陳深站在城牆上掃視京城。

這京城名為長安,同前世長安的佈局也差不了多少,橫平豎直猶如棋盤,中間有朱雀大道,從南門直達皇城,兩旁有坊,坊內又有橫平豎直的切割,化為一條條宅子和街道。

雲中君忽然提議,“不如去皇宮吧。”

他再也想不到比皇宮更合適的,讓陳深這作用發揮出凸出功效的地方了,主要是皇宮之內,正殿高而且四周空曠子,能夠容納下許多百姓,而陳深這旗幟能救更多的人。

陳深驚訝的看著雲中君,“你厲害啊,竟然敢惦記皇上的東西了。”

他以為這世上只有他才敢有這麼不忠不孝的建議呢。

雲中君嘲諷的笑,“現在的皇帝是掉毛的鳳凰,還理他幹什麼。”

他看著陳深,“我覺得你更適合當皇帝。”

因為修仙是逆天而行,同時為了追求長壽和力量,總是要隔絕塵世,超然物外,久而久之覺得早已不是一般人,然後就視眾生為螻蟻,早不把普通百姓當一般人,把他們當做耗材,把他們當成襯托自己偉大的背景板,或者偶爾心血來潮時裝十三和施捨恩情的物件。

很少有修行者,會去顧及這些百姓的性命。

這點從當前的亂局就看得出來,奔月宗等妖怪試圖開啟始皇陵,奪得力量;秦歌、江茶他們為了對抗大仙朝,報仇,不惜助紂為虐;而大仙朝的皇子皇孫們為了擺脫禁制的束縛,不惜引狼入室,從而直接引起了現在的亂局。

“這些人為了一己私慾,不惜把百姓當做棋子,甚至還不是棋子,只是棋盤上的一粒灰塵罷了,任由他們落子的時候啪啪啪的敲碎、敲死。”雲中君一聲長嘆。

雲中君作為修行者,在很久以前,同這些修行者一樣,習慣把眾生當做螻蟻,自覺高人一等。但在碰見他現在的娘子以後,他才知道自個兒以前是多麼的不可一世。

他跟娘子在一起後,嚐到了愛情的滋味,也懂得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因此他天生對百姓就有一股悲天憫人的情懷。現在見到陳深這樣,心有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