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鎮上百姓全部逃走以後,他們的妖怪才緩緩地經過鎮子,向京城圍去。

陳深、雲中君和木奇站在茶館的樓臺上,望著妖怪川流不息,浩浩蕩蕩的妖獸大軍,搭配起那些化形未成功的妖怪,看起來就像魔戒中的半獸人軍團。

他們順著妖怪們前進的方向,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帝都的城牆。

雲中君拍了拍陳深的肩膀,“你不用自責,這一切都是命。”

有時候,有人抱怨是個好事,等無人抱怨了,只能歸咎到命的時候,那才是渾渾噩噩只能等死的時候。雲中君說,這世上從始至終就不存在文明和文化,更不存在信仰,這些都是為了便於統治罷了,這世上的真相就是生存,生存,還是生存。

所謂的朝廷,門派大都是如此。

生存才是生命的本質。

要不是上天加了一個死亡的限制,恐怕人的生存競爭會更加慘烈。

雲中君說:“現在,就是一個自然淘汰的過程罷了。”

陳深沒說話。

他望著高高的京城城牆,問雲中君:“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能攻下京城?”

雲中君沉吟片刻,“一天。”

陳深覺得這麼找也得三天吧,百帝城和京城的皇帝,他們的演技不應該那麼拙劣才對。然而,他們兩個猜錯了,謝飛從京城帶來訊息,“皇上和貓貴妃等皇室子弟,已經連夜逃出京城,往百帝城方向逃了。現在京城內當家做主的是寧王。”

“寧王?”

陳深耳熟,繼而響起許一城是他身邊的人。他隱約聽人說,寧王藉助許一城跟太平王牽線搭橋了,然後在貓貴妃的枕頭風下,皇上又把寧王叫回了京城。

現在還把寧王留在京城當家做主。

“呵呵。”

陳深給雲中君說他們兩個都猜錯了,有寧王在,半天都不用,這京城就能攻破。

他打算等京城被攻破疑惑,搬家到京城住去。

陳深說:“我在的地方,五里之內不能有妖怪作亂,還能保護不少百姓呢。”

雲中君說這是杯水車薪,還容易把自個兒置於危險的境地。

陳深說還好。

然而陳深還是失策了,因為到了晚上,京城的城牆依舊未破,喊殺聲,廝殺聲不斷,以至於在入夜之後,跟晚上一樣熱鬧,時不時地兒還能見到天上因為鬥法而綻放的煙花。

雲中君和陳深站在茶館上看。

雲中君說:“有點兒意思。”

他想不到皇帝都逃了,這城牆竟然還能堅挺一晚上,甚至還有堅挺下去的意思。

陳深建議,“咱們去看看?”

雲中君不大放心這邊,畢竟他們現在妖怪包圍的中心,現在這茶館下面還在走妖怪呢。時不時地還能聽見在鎮子上拆房,鋸樹木,製作攻城器械的聲音。

轟!

轟轟!

又有兩聲炮響,拖曳著光芒炸裂在大地上,引起一陣慘呼。

陳深讓雲中君不用擔心,“木奇留在這兒。”

雲中君覺得額可以。

他們這才踏劍向城牆飛去,在離得很遠的地方停下,現在城牆上正在放炮,他們可不希望誤傷,或者誤認為是敵人,從而分散放炮的注意力。

陳深放眼望去,這一面城牆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妖怪。跟妖怪和妖獸為敵就這樣,人在晚上就疲了累了乏了,可妖怪們不一樣,他們有的在晚上才活躍。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