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真的回來了……”

“沒,沒錯,是地聖乾洲,我認得這裡。”

“這是我北海劍派的地盤啊,那個碼頭還是我主持建造的。這麼多年過去,竟然還在……”

“嚴兄,到了你的地頭,你得待客啊。”

“沒問題沒問題,今日不醉不歸。就是不知道我不在的這些年,是哪個小崽子當了家……”

地聖乾洲,海邊的沙灘。七大掌門一個不差,全部回到了故土。

蘇青則掃視四周,微微皺著眉頭。

正如此前預料的一般,這次果然順利透過洲界。只是稍顯意外的是,依然無法推衍乾洲情況。連最基本的地理方位,在識海里都是一片模糊。

大海沙灘,草地山川。景緻沒有什麼特殊,與北域青洲很是相似。

只是站在這裡的感覺,和在青洲時完全不同。

神識能覆蓋的範圍很窄,每探出一點都極為艱難。就像站在泥潭濃霧之中,能看到的東西基本都是眼中之物。

“即便是傷勢再重,也不至於無法俯瞰山河。乾洲結界完全閉守,需踏足留痕方能揭開。”

蘇青將視線轉回七位掌門。

“這七人的緣法未絕。”

掌門們沒意識到有什麼等著他們,正在因為回家而激動。眼睛一個個都有些泛紅,隨時都能哭出來似的。

不過只有一個是真哭了,邀月宮宮主宋月瑤。眼睛腫的厲害,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不該拋下他的,我為什麼要拋下他啊……不行,得回去……我要回去找麟兒。”

宋月瑤不是為回家哭,而是為拋下了兒子哭。

在出發之前,本已經下定決心。專門找了一戶厚道人家,留下全部的銀錢,將兒子託付給對方。

可等到了乾洲,瞬間就後悔了。

“月瑤,你冷靜一點。”徐初平拉住宋月瑤,“地聖乾洲必須回來,這裡有我們的責任。等安頓好門中事務,可以再把他接來。”

“本來可以帶他一起走的。”宋月瑤哽咽。

“不可能,太危險了。”徐初平搖了搖頭,“且不說烈劍山莊和邀月宮的恩怨,邀月宮歷任宮主更無人婚配。如果讓人知道你和我有了孩子,後果不是我們能承受的。”

其他人互相瞅了瞅,都圍過來安慰。

“兩位不必傷懷,還有我們呢。等把事情都安頓好,就把麟兒給接來。”

“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絕不會袖手旁觀。”

“不錯,只要把門派權柄拿回來,我們七人團結合力,還怕保不住一個孩子?即便是老祖們……也得給幾分面子。”

“說起來有點大逆不道,如果老祖宗們都不在了……咳咳……畢竟過去這麼多年……”

“有道理……”

掌門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很重視這事。

七人被放逐青洲三十六年,不是一開始就摒棄前嫌。拿徐初平和宋月瑤來說,花了二十多年才走到一起。要不然孩子不會只有十一歲,正經八百的老樹開花。

出生就是眾星捧月,七個人寵著養著,極大的拉近彼此情感。比如十三塢和青衣樓兩boss能化解恩怨,養娃起了相當重要的作用。

眾人正在安撫宋月瑤,遠處碼頭突然出現幾十道身影。

全都是勁裝背劍,分散著圍了過來,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不用緊張。”北海劍派掌門嚴真笑了笑,“這裡是北海劍派的地盤,看他們穿著應是門中弟子。你們先不要說話,我去和他們交涉。”

嚴真很自信的迎了上去,然後被三把劍頂住了脖子。

“老頭,你哪裡來的?怎敢在這裡胡亂走動。”

嚴真臉紅的發熱,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

“年紀輕不認得我,不與你們一般見識。可見人便拔劍相向,是誰交你們的規矩!北海劍派以禮為先,這最基本的門規都忘了嗎?!”

雖然修為還沒有解禁,但嚴真的氣場很強大。畢竟是到了自己地頭,底氣和在青洲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