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們正在為回家各種糾結時,渾然不知地聖乾洲早已經變了天。

地聖乾洲。

白玉砌成的宮殿,香木打造的華椅。上面坐著一個青年男子,坦胸露肚面色虛白,一雙細目半眯半睜,打量著跪在下方的一眾女子。

“宮主,這批是新的招的。”一個乾瘦老頭站在最前面,一臉諂媚的笑意。

邀月宮,有著千年傳承的古老門派。

上至宮主下至弟子,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從未有收過男弟子的歷史,更沒有男人進過邀月宮。即便是地位非凡的客人,也都是在宮外專門的客殿接待。

但是現在,被喚作宮主的竟然是一個男人,衣衫還那般的輕浮。

細目青年打量了幾眼,慢悠悠道:“新人是增加了,可是之前那些似乎少了。”

瘦老頭訕笑道:“這不是有新的麼,那些都上了年紀,人老珠黃的,賞給下面兄弟……”

啪!

擱著幾丈遠的距離,細目青年揚手就是一巴掌。強力的掌風好似大椎,將瘦老頭打的飛了出去。

腦袋撞在玉柱上,噴濺出大片的獻血。順著口鼻往外噴血沫,眼看著人就不行了。

細目青年,是一位元神二轉。

下跪的眾人都哆嗦了下,但是沒人敢抬頭看。只是把他垂的更低,低到完全貼在地磚上。

“說過多少遍,不要私下耍心機。”細目青年男子幽幽道,“本座是蓬萊之主的親傳,乃是仙人的門徒。你們心理想什麼,本座一清二楚!”

遠在北域青洲的蘇青挑了下眉頭,知道又有人冒用他的名字了。

“這次很接近了……”

凡人之中唸叨他名字的很多,其中不乏坑蒙拐騙之輩。只是一般情況下,蘇青基本都不會理會。

因果迴圈自有定數,冒仙人尊號必有劫難。哪怕什麼都不做,那些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但也有一些例外,天機被矇蔽之類。冒用了名號,卻能躲過劫難。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就需要親自出手解決。

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冒出這麼一個。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一直無法算到對方位置。

開始以為是傷勢未愈的老問題,便想著養好身體再去處理。反正不是什麼大事,一個小蟲子而已,找到直接處理就是。

最近一段時間,感應變強烈了。

尤其是遇到關正之後。

可以鎖定大概方位,甚至看到對方的樣子。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原因。

“要見面了。”蘇青看向遠方。“難怪一直找不到,人竟然在地聖乾洲。那道結界遮掩的東西,似乎有點多。”

細目青年突然一陣莫名心悸,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把屍體拖下去,快些打掃乾淨。其他人也都下去吧,別在這裡礙眼。”

幾個人連忙出來,拖走老頭的屍體,迅速清潔血跡汙垢。

其他人更是如獲大赦,尤其是那些女弟子,幾乎是逃似的離開了大殿。

“任兄,怎麼這麼大脾氣。”

兩人走進大殿。

一個青衫公子,一個彪悍江湖客。

“這老匹夫我忍他很久了。”細目青年黑著臉道,“這些女人都是準備供我採補之用,以原邀月宮弟子最為最佳。其他女人無所謂,他竟然打原邀月宮弟子主意。”

“哈哈哈,原來如此。”青衫公子笑了起來。“說到底,還是心中舊刺未除啊。”

“多少年前的事,怎麼還是放不下?”江湖客言語帶著調侃。

“當年你看上了那宋月瑤,提親未果竟然夜入邀月宮。被擒住後被百般羞辱,又被徐老莊主流放青洲。沒想到準備多年過去,你還是耿耿於懷。”

“你們兩個呢?”細目青年表情淡然。“各自被青衣樓和十三塢流放,一樣都被封禁了修為。若不是蓬萊之主殺了那些老不死,我們現在只怕還在青洲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