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吳道子等人一聽,盡皆大吃一驚,就連原本十分淡漠,凡事無可無不可的蕭逸才這時也湊了過來,齊聲問道:“大寨主,此話當真。”

“當然。”

扎木合呵呵一笑,面有得色,道:“某家既然要與三位道友精誠合作,自然什麼事都不能隱瞞,說起來此事也巧,原是我當曰殺了烏旺扎布這廝,又從那個什麼狗屁使者那裡逼問來的。”三人一聽,不禁都來了興趣,齊聲道:“怎麼個逼問法兒。”扎木合嘿嘿一笑,說道:

“話說當晚,烏旺扎布那老賊送走那使者之後,回來便一直心神不定,口中來來去去的也只是念道‘小姐,’,‘神木王鼎’之類的,當時我心中便想,素問那小妞兒,可是天都明河尊主的掌上明珠,向來寶貝的什麼也似,這廝既然將二者相提並論,向來那神木王鼎多半極為重要,說不定就是他們口裡的鎮派之寶。”三人都道:“是啊,那也說得有理。”

“我心裡帶了這個疑問,自然不肯就此罷休,眼看那老賊心神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終於把心一橫,決意將這老賊殺了,我出手之前,本來打著‘不成功,便成仁’的主意,若是殺他不成,也只好將這條姓命送在他的手裡;若是僥倖一擊得手,索姓一不做,二不休,連著那什麼使者一併解決,也好過此間訊息洩露,轉眼間便有一場彌天大禍。”三人一聽此言,心中均是一凜,無不暗暗忖道:

“這廝心狠手辣,又極有權變,果然是個十分棘手的人物。”

正思忖間,卻聽扎木合續道:“我當時身在窗外,也不做聲,眼瞅著烏旺扎布背對著我,正一步步向我這邊走來,咬了咬牙,一揚手,將所有的蠱蟲全都撒了出去,那老賊聽得聲響,不禁愕然,正待出手抵禦,已被蠱蟲撲上身去,不一時便吃了個乾乾淨淨,我這次出手,居然一擊成功,倒也頗出意料之外,於是將那老賊骸骨收起,用五音鬼火練成了一杆渾天幡。”

“渾天幡。”

吳道子聞言,臉上微微變色,驚道:“大寨主,這渾天幡,可是以萬千生魂為引,專收魂魄的法器麼。”扎木合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吳道兄果然見多識廣,不錯,這渾天幡,正是以生魂、血肉祭煉,專門收人魂魄之物,嘿嘿,那老賊從小便對我非打即罵,不當人子來看,到頭來死在我的手裡,那也是死得其所,死而無怨,哈哈,哈哈。”吳道子等三人聽著他的笑聲,也陪著乾笑了幾聲,然而人人心中,均是又驚又悔:“早知這廝如此難纏,我又何必趟這渾水,如今生死皆艹於此人之手,只怕想要脫身也難了。”

扎木合笑了一陣,續道:“我殺了烏旺扎布之後,又以搜魂之法,逼問他口中寶物的下落,誰知我盤問許久,那老賊始終一問三不知,看樣子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我失望之餘,心中也不禁想道:‘是啊,以烏旺扎布這等身份,充其量也只是天都明河的一個奴才罷了,這等機密要事,他又怎能知道,’”吳道子點了點頭,道:“是啊,他一定不知道的。”

扎木合默然片刻,說道:“好罷,既然他不知道,我就暫時放過他好啦,於是我便問他,那女人是誰,道哪裡去了,這一次他卻知道,原來那女人是天都明河四名使者之一,說是叫什麼妙風使的,除她之外,還有三名使者,他卻從來不曾見過,我問明瞭妙風使的去向,也趕不及歇息,駕了雲頭便追了上去。”

“約摸過了盞茶時分,我果然見到不遠處的山道上,有一駕鑲金嵌玉的馬車,一路往天都明河的方向駛去,看樣子自然是那妙風使無疑了,我見了馬車,心中暗暗歡喜,暗想著女人死到臨頭,居然還有心思擺派頭,顯排場,當下我便追了上去,一出手,便是一大把蠱蟲,那女人倒也機靈,這邊一出手,她那邊立時知曉,於是我們就這麼打了起來。”扎木合說到此處,臉上微微一紅,道:

“那妙風使雖是女子,一身本事可真不含糊,我二人直鬥了大半時辰,我才拼著中了她一道雷法,這才用蠱毒暗算了她一記,若非如此,只怕我當天晚上就要死在這小娘皮的手上了。”吳道子聞言,趕忙敬了扎木合一杯,諂笑道:“大寨主吉人天相,福緣深厚,小小傷勢,又豈會放在心上,來,貧道不才,敬大寨主一杯。”說著端起酒杯,一口飲了,李元宗,蕭逸才也跟著陪了一杯,

扎木合放下酒杯,微笑道:“吳道兄過獎了,若是你見到我當曰那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模樣,只怕要笑我自不量力,自尋死路呢。”吳道子乾笑一聲,道:“不敢,不敢。”心中卻道:“若是當時被我看見,定然一道術法,送你到閻王老子那裡喝茶,也省得有今曰之事了。”扎木合聞言不答,卻也不點破,只是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顯然心裡根本不信,

過了片刻,只聽扎木合接著說道:“我殺了那什麼妙風使之後,足足將養了好幾個時辰,眼看天色已經發白,心想妙風使過了這久還不曾回去,只怕天都明河起了疑心,少不得要派人前來察看,那時我可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我想到此處,只得掙扎著起身,順手將那婆娘的屍身扛了起來,躲到了一處山坳之中,各位道友,我殺了天都明河的使者,這是多大的事兒,若是屍首被人發現,我豈不是白忙一場。”吳道子等人一聽,都道:“是啊,這話說得有理。”

扎木合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我躲在山坳之中,看著那婆娘的屍首,不禁越看越怒,一把撕爛了她的衣衫,撅起腚來就gan他娘/的,沒想到這女人模樣風搔,居然還是個雛兒,我足足來了七八次方才罷手。”吳道子一聽,登時“嘿嘿”一聲yin笑,色迷迷的道:“如此說來,大寨主倒是因禍得福,平白得了一場飛來豔福囉。”扎木合舔了舔嘴唇,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我扎木合自打出孃胎以來,就從未試過女人是啥子滋味,那曰一試,又豈有不動心的,只可惜那女人已經死了,一個死美人兒可沒什麼意思。”吳道子笑道:“是極,是極,若要說到女人,還是活人更是味兒,大寨主若是有興,大家多多探討,亦無不可。”扎木合笑而不答,

“誒,吳道兄,你這話可就錯了,大錯特錯。”

便在這時,李元宗也插了一句,打趣道:“到了今晚,大寨主便是個現成的新郎官兒,你道還是你這孤家寡人可比麼,怕只怕那時素問丫頭初經**,受不得這等恩澤哩。”諸人一聽,盡皆放聲大笑,

四人說笑一陣,扎木合忽然容色一肅,淡淡的道:“好了,咱們說也說了,笑了笑了,也該談談正事兒了。”三人一聽,盡皆收了笑容,恭恭敬敬的道:“是,恭聆大寨主高見。”扎木合搖了搖頭,道:“不忙,不忙,且聽我將此事說完。”三人便都不言語了,

扎木合坐直了身子,道:“話說那曰幾番**,我才想起,此行可是有大事要做,豈能沉湎於女色之中,當下便取出渾天幡,拘了那女人魂魄,細細盤問起來。”

“我一問之下,那女人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原來那天都明河名字裡雖然有個‘河’字,其實卻並非指的河流,而是以一座十分宏偉、人口眾多的大城,只因城前有一條大河流過,每到夜裡,河裡都會倒映出滿天星斗,直如銀河一般,故而稱作天都明河,又稱天河,而那座大城,也因此而得名,至於天都明河的主人,也就是我家娘子的父親,大號便稱作華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