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社稷圖(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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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選已罷,眾人紛紛向呂祖行禮,各駕遁光去了,一時之間,空中各色光華爭奇鬥豔,蔚為奇觀,鄭萼見狀,低低罵了一聲“勢利之徒”,伸手在柳寒汐肩頭一拍,輕聲道:“”柳師妹,丁師侄,咱們去洞外等著他吧。”柳寒汐含笑應了,
當下三人走出洞來,在一處空地上坐了,鄭萼也不拐彎抹角,劈頭便問:“柳師妹,這一次你請我來哀牢山,怕是不止為了謀取法器這件事兒罷。”柳寒汐聞言一笑,說道:“師姊法眼如炬,小妹佩服之極,不錯,這一次小妹傳柬相邀,一來,的確是拗不過我這徒兒,答允陪她來取法器;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鄭萼眉頭一皺,問道:“什麼原因。”
柳寒汐抬起頭來,伸手向天際一指,低聲道:“師姊請看:如今紫薇帝星晦暗不明,數千道黑氣直衝天際,正是道消魔漲,天下將亂的勢頭,且不說魔門南北兩宗沉寂十萬年後,已然重整實力,隨時準備復出;就連大荒教、血河宗這些邪道門派也不甘寂寞,對我等正道門派虎視眈眈,我崑崙派雖為道門領袖,然而只此一家,力量未免也太單薄,因此數十年前,掌教師尊便已傳下號令,命我們七大真傳弟子一方面雲遊天下,收錄弟子;另一方面,也可順道聯絡正道門派,希望大家並肩攜手、戮力同心,共同應對這場前所未有的空前浩劫。”
“是麼。”鄭萼聞言,登時哼了一聲,冷冰冰的道:“師妹這話,說得可真好聽,可是有誰知道,你們崑崙派這次行動是為公呢,還是為私。”柳寒汐奇道:“為公如何,為私又如何。”
鄭萼抬起頭來,直直的瞪視著柳寒汐雙眼,淡淡的道:“若是為公呢,你們崑崙既然有此好意,我們峨眉自然十分歡迎,不過我倒想問上一句,假如我們道門九大派結盟,是不是還讓你們崑崙打頭,你們崑崙派做了領袖十萬年了,這道門至尊的位置,是不是該換個人來做做了。”
“若是為私呢。”
“若是為私”鄭萼說到此處,忽然間一聲冷笑,雙目中兩道神光直射出來,森然道:“你們崑崙派以剿滅魔門為名,要我們其餘把派為你們賣命,到頭來好處還讓你們得了,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是啊,師姊這話當然有理。”柳寒汐聞言,緩緩點了點頭,正色道:“師姊,先不說為私為公,小妹只想問上一句,我們崑崙派今曰的地位是如何得來,是偷來搶來,還是坑來騙來。”鄭萼被她突然一問,氣勢登時沮了,過了半晌,才道:“不錯,你們崑崙派能有今時今曰的地位,的確是靠自己努力得來,並無半分僥倖。”
柳寒汐點了點頭,續道:“是了,原來師姊你也知道,十萬年前正邪一場大戰,不但其餘八大門派死傷慘重,就連我們崑崙派也損折了不少人手,不但派中精英耆宿一掃而空,更遭殲人趁火打劫,險些一夜之間遭人滅門,若非玄明師祖力戰強敵,玄玄,玄妙幾位真人奮發崛起,只怕今曰這世上,早已沒了崑崙派的名號了罷。”鄭萼哼了一聲,低聲道:“明知故問。”
柳寒汐微微一笑,說道:“著啊,師姊你也知道,我們崑崙的聲名,並非自吹自擂,憑空得來,而是歷代祖師千萬年的心血,無數次的殊死搏鬥方才得來,若是僅憑師姊三言兩語,就像讓我們讓我們崑崙讓出道門領袖之位,豈不太蠻橫了麼。”鄭萼聽了,登時默然,
過了良久,鄭萼方才抬起頭來,沉聲道:“好,此事算我這做師姊的魯莽了,我以後不提便是,可是你們崑崙要和我們峨眉結盟,總不能空口白話,就讓我們平白信你,總得有些誠意才行。”柳寒汐聞言一笑,說道:“一張山河社稷圖再加上三件極品法器,成麼。”鄭萼聞言,登時吃了一驚,高聲叫道:“師妹你可不是說笑,那山河社稷圖何等珍貴,你怎麼捨得送人。”柳寒汐淡然一笑:“山河社稷圖雖然珍貴,但與貴我兩派的情誼一比,卻又算不得什麼,這張山河社稷圖交給師姊,好像貴派掌教真人交差;至於這三件法器,算是給師姊的添頭,曰後師姊就算再收一兩個徒弟,也該夠了。”鄭萼一聽,忙道:“夠了,夠了。”師妹如此重禮,做姊姊的如何敢當。”柳寒汐聞言一笑,玉手輕揮,早有一團金光離手飛出,落入了鄭萼掌中,鄭萼攤開手掌,只見一張金黃色的畫卷之中,裹了一口淡青色的長劍,一對紫金雙環,一件銀絲軟甲,登時大喜過望,袍袖一幅,便將這幾件寶物收了起來,
鄭萼收了寶物,忽然想起一事,忙問:“柳師妹,你就這麼把寶物送了給我,不怕我收了之後反悔麼。”柳寒汐嫣然一笑,答道:“這幾件物事若是給了旁人,小妹自然有些擔心,但鄭師姊乃是峨嵋派掌教大弟子,一言九鼎,說過的話怎會不算。”鄭萼嘿嘿一笑,說道:“師妹太過獎了。”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鄭萼便以師門有事為由,先行駕雲走了,丁倩儀目送著她的身影遠去,忽然問道:“師父,這人有什麼好,你非要送她這麼多寶物,這人又小氣,脾氣又壞,就只會仗勢欺人。”柳寒汐低下頭來,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笑道:“傻孩子,你懂什麼,這叫做‘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你也知此人既小氣,脾氣又壞,難道師父會不知麼,我之所以又陪笑臉,又送寶物,便是投其所好,好讓她回去之後,在峨眉掌教面前為我們遊說來著,這就好比你做一筆大生意,總要先付些定金,還要送些添頭,這生意才做得成。”
丁倩儀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可是這人這麼壞,她說的話能算數麼。”
“當然算數。”柳寒汐哼了一聲,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低聲道:“你不知道她這人有多驕傲,你送她寶物,她只會覺得佔了便宜,還不會覺得你這人怎樣;但要讓她佔了便宜之後,再送上一兩頂高帽,拍一拍,她才會真心實意的當你是朋友,為你辦事,如果你一味和她抬扛,她只會拂袖而去,這筆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原來如此。”丁倩儀“哦”了一聲,說道:“師父,弟子明白了。”柳寒汐聞言一笑,目光中愛憐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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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
且說眾人走後,洞中便只剩下了呂祖,平凡與清風、明月四人而已,呂祖把手一招,將餘下的十餘件法器,以及明良真人遺下的道書盡數贈了給他,平凡翻開道書,只見一篇篇都是修道口訣,遇到不懂之處,呂祖一一為他講解,
約摸過了兩三個時辰,整部道書已然講完,呂祖眼望平凡,又回頭向清風、明月投去一瞥,微笑道:“我可要去了。”言罷,溘然而逝,
清風,明月眼見恩師坐化,不由得盡皆紅了眼睛,伏在呂祖遺蛻之上哀哀痛哭,平凡聽的哭聲,想起這位道門前輩授業之恩,傳藝之德,心中亦自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