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什麼心情挑選,小女孩看了眼鈔票的面值,給了她自己手裡最貴的一朵黑玫瑰。

黎荊曼接過花,然後又裝作出門只是為了買這一朵花的樣子,自然地往回走。

回到包間,把錢夾和手機還給傅景行,無聊地拿著那朵花守了他一陣。

她知道在他酒醒後他的保鏢一定會向他報告她的不規矩行為,也知道傅景行萬一生氣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來。

所以她一直守到傅景行酒醒,才把那朵花拿到他面前,語氣平淡:“送給你。”

傅景行當時是有點驚訝的:“你給我送花?”

其實已經不止驚訝了,還有些受寵若驚,黎荊曼之前即使跟他待在一處,對他的態度也比較平淡,無可奈何居多,還沒有這麼熱切過。

黎荊曼心虛地敷衍:“嗯,多漂亮的花,精緻,優雅,神秘,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得這花像你,所以買來送你。”

這樣如果傅景行想起她拿他錢夾,追究起來,她也就有話說了,可以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推脫到買花上。

傅景行並不知她心中的主意,難得被她示好一次,他還是很開心的,把那朵花留了好久,直到它枯萎到存不住。

後來他又帶她去了當地的玫瑰莊園,不過那時的黎荊曼已經忘了那番滿滿求生欲的自救活動,反應不大。

只有傅景行一個人,念念不忘,滿心歡喜。

回到傅家以後當機立斷地挖了滿園子跟他童年記憶有關的薰衣草,改種黑玫瑰。

要是世界上有玄學這回事,他那個從小把他養大,最愛薰衣草的爺爺說不定得從骨灰盒裡爬出來指著他鼻子罵沒出息。

兩人婚後,傅景行為了緩和跟黎荊曼的關係,其實也是想辦法送了她不少次黑玫瑰的,他想讓她多想想兩個人好的時候,從而對他態度好些。

他並不知道從一開始那就是小仙女的騙局,那時的黎荊曼早就忘了自己是怎麼哄的這個男人,她討厭他,連帶著他送她的東西一起討厭。

更別提傅景行偶爾興致上來,還喜歡在折騰她之前往她身上灑灑花瓣,她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是特別憎惡玫瑰花這種東西的,就連聞到它的味道都覺得恐懼。

她不喜歡他,也就沒有想要了解他言行緣由的興趣,所以任他再怎麼明示暗示也是白費心機。

……

第二次被小仙女送花,傅先生是很開心的,人開心起來,難免就會放縱些。

黎荊曼第二天又準備睡懶覺不起床,傅景行卻不許,硬生生把人叫醒。

傅先生有時候確實是挺煩人的,兩人婚後相處的越來越差,跟他做事基本不考慮傅太太心情脫不開關係。

黎荊曼本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傅景行卻把她抱到窗邊,拉開窗簾,讓清晨的陽光直直地曬在她臉上,難受的感覺讓她不得不躲避。

“傅景行!”

再好的脾氣也經不起一大清早被擾清夢,黎荊曼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想罵人。

傅景行把她放到地面,讓她自己靠著窗戶站穩,一手撐在玻璃上,一手扣著她腰肢,在陽光中低頭去吻她,徹底地把人給親醒了。

黎荊曼煩躁的打了他肩膀兩下,見他不為所動就隨他去了,她困得厲害,做不到像傅景行那麼投入,剛被他放開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床上睡覺。

傅景行把人給扣住,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好笑地睨著恨不得直接在他懷裡睡的小妻子。

“幫我把它繫上,然後我就讓你走。”

黎荊曼忍著睏意看了看,手裡是條領帶,她敷衍地抿抿唇。

“我不會。”

傅景行握著她的手,拉著她的手一點點往自己領口上奔。

“沒關係,我教你。”

他含笑道:“傅太太,你總要學會幫自己的丈夫打領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