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掛的牌。”胡師傅笑著把杜守義引入了院內。

這次的病人是胡師傅在農村的一個堂弟,大鍊鋼鐵時用力太猛,把腰椎間盤給弄出毛病了。這不是什麼大毛病,但很影響生活。

杜守義推拿了一番後,對他進行了針灸。

“您這病耽擱的時間有些長了,最好一個禮拜來扎一次針,要治個三四回才能好利索。”杜守義一面輕捻著針尾一面道。

胡師傅見堂弟滿頭大汗的顯然很有療效,他連忙介面道:“那就讓他來,這年紀輕輕的幹不了力氣活可怎麼辦?”

“也是,都是靠工分活命呢。”

杜守義隨口一句沒想到觸及堂弟的傷心事了。農村的工分就是糧食,是最最要緊的東西,他這腰可把一家老少給拖累慘了。

看著趴在那兒淚流滿面的大漢杜守義有些緊張了,他立即停下了手裡的針道:“哪兒不妥當了?您言語啊?”

大漢抹了把眼淚,道:“沒事,就是有些痠麻,都挺好。”

杜守義和胡師傅對視了一眼,心裡明白了幾分,兩個人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等治療完成出了門後,杜守義連忙給胡師傅打招呼道:“怨我,怨我,怪我多嘴了。”

“沒你的事,是他自己心裡太憋屈,哭哭也好。”胡師傅擺了擺手,遞上了根菸道:“守義,他這腰能治好嗎?”

“能,再來個兩三回就行。我給他用最好的藥。其實他這病本來不重,是給耽擱了。”

聽完這話胡師傅放心了,道:“我瞧他那滿頭的汗就知道有療效。你別看他現在這樣,前兩年可是把幹活的好手。”

“看得出來,我是醫生嘛,一瞧他那手就能明白。”又聊了兩句後杜守義想起件事,問道:“他是哪兒人啊?上來方不方便?”

“廖家窪的,遠了點。不過不方便也得來啊?”

杜守義聽完一愣,道:“廖家窪的?清明前我還去過呢。我親姑就嫁那兒了,不過五零年難產走了。”

“嫁哪家了?”

“廖承貴廖家啊?您聽說過沒有?”

杜守義是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病人還能勾連上關係。兩人頓時煙也不抽了,進屋瞭解起了情況....

當晚上杜守桂和何雨水回家時聽到的是秦淮茹流產的壞訊息。兩個姑娘都覺得有點頭暈。上禮拜還好好的,怎麼過了六七天就小產了?

何家氣氛現在有點壓抑,杜守義索性把何雨水拉來一塊兒吃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杜守義為了調節氣氛,把中午遇到的趣事說了出來。

“告訴你們個有意思的事。....”

婁小娥聽完,道:“這也太巧了吧?”

“所以不是有人說,你找個認識的人,順著他的社會關係往外擴散,最多轉六個彎,肯定能碰上另一個認識的人。”

何雨水不太相信,脫口而出道:“師哥你胡說的吧?”可等她一回頭,屋子裡的姑娘都低頭不說話,開始琢磨起社會關係了。

這屋子裡只有她一個是杜守義的‘有限信仰派’,其餘人都是‘盲信派’,杜守義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句話杜守義已經改動過了,範圍大大縮小,所以在座的幾個姑娘一一對照後竟然都得到了證明。

京城才多大地界?兩個不相干的人饒了三四個至多七八個彎後還真能連上,這實在有些神奇了。

種花有句古話形容關係很遠叫:八竿子打不著。這句話裡是有科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