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四一早,辦公室裡就傳開了。李副廠長家昨晚又讓人砸了,一家四口在鄰居家擠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當他看到泡滿了水的家後,當場犯了心臟病,被送到了醫院。

白三兒有些幸災樂禍,到了小料房後拉著杜守義就想說什麼。

“閉嘴。”

杜守義正在謀劃件事情,沒空搭理他。“你幹你的活, 其他的和你無關。今天就帶著耳朵四處溜達溜達,別帶嘴。有什麼話回來跟我說。”

“唉,知道了。”

杜守義難得板起臉,白三兒立刻不敢再說話,悻悻的揹著包乾活兒去了。不過當他回來時還是帶來了兩個有意思的訊息:一是李副廠長的老婆要和他鬧離婚,這日子沒法過了。二是李副廠長住在市三院。這第二條才是杜守義最想知道的。

當晚,因為暴雨雷電, 市三院的電路不是很穩,而李懷德的病情也有了反覆,意識恍惚了好一陣就像得了‘腦梗’一樣。不過等電路穩定下來,他的病情也穩定下來,第二天經過一番檢查,一切都正常。

李懷德的指紋在那一晚,神不知鬼不覺的留在了吳友才的那把擼子和電臺上。‘悲慘’命運從那時開始就預定好了...

到了下半夜,李家雖然空無一人,但他家的窗戶又碎了一回。這一次雖然依然沒有看到人影,但驚動了保衛科進行了一場連夜的搜捕,‘犯案人’應該嚇得不敢再露頭了吧?!....

禮拜五一早,杜守義家的靈藤回到了原位,用了一個小時又熟門熟路地爬滿了院牆房頂。而他, 則像沒事人一樣去上班了。

“班長,昨兒幹部樓那兒熱鬧了一晚上。”

白三兒出去轉了一圈又回來通風報信了。杜守義不願談這個,岔開話題道:“白三兒,我要去香山該怎麼走?”

“呦, 那兒路可不近,得坐長途車了。板車可去不了。”

杜守義一直琢磨著帶龔小北看紅葉的事兒,但讓他坐長途那還不如自己騎車呢。

“沒別的辦法了?”他問道。

“您要提前和我說,我給您找輛車,不過收費不便宜。”

杜守義一聽眼睛亮了,道:“你還有這路子?說說?”

“嗨,我以前在起重社,乾的可不就是載人拉貨的事兒?您要去香山是載人還是拉貨?”

“載人,就是去玩兒,這裡面怎麼收費的?”

搞運輸是白三兒強項,這裡面的道道他門清。等他說完杜守義覺得又漲知識了。

這時京都有兩家國營計程車公司,他們的收費標準就是整個大行業的一把尺子。

計程車公司是怎麼收費的呢?它們把整個京都交通圖劃成一個個小方格,每個方格長寬相當於0.9公里左右。走一個方格收兩毛五,一塊錢起步費,四個方格後有一個算一個。

“那你給我算算,去趟香山,來回得花多少?”

白三兒笑道:“那得有地圖。不過按我的經驗,來回不超過二十塊錢。”

杜守義一聽心動了,他想了想道:“白三兒,你今天就幫我問問, 我禮拜天想拉幾個人去八達嶺。大清早去,玩一天, 下午回來。看看有沒有車願意走一趟。不過車得乾淨啊?什麼拉豬拉羊的車你別往我這兒帶。”

“得, 我現在就去問問,中午就能給您準信。”

白三兒走後,杜守義趕緊找了趟龔小北。

“禮拜天去爬長城?”

“哎,我讓白三兒去找車了,要是有車咱就帶著建國小偉去玩一天,也問問守桂和雨水,我猜她們倆指定願意。現在就怕那天下雨。”

龔小北笑了,道:“下雨咱也去。”

“好嘞,那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正說著話,忽然他腦海裡傳來“叮”的一聲,今天的簽到時間到了。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Leica’相機X1。”

“你會拍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