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宮內,隨著昌晟皇的離去,面面相覷的文武百官是一副又如此的無奈表情,安靜很是短暫,也不知因何而起,爭議繼續,五羊關邊軍望眼欲穿翹首以盼的援助,遙遙無期。

皇城承恩宮朝議期間,國子監學子息所附近一茶樓雅間,迎來兩男一女一獸,一衣著華貴氣態尊貴,剩下一男一女,明顯是護衛和丫鬟裝扮,細看下,正是郭安玉、香兒、安護衛三人,至於獸,正是認上官陸為主,卻被留在郭安玉身邊的黑子,遺獸,炎獒。

“小姐,王爺怎麼就允許我們出府了呢?”香兒姑娘侍奉郭安玉坐定,趁著安護衛不注意,附耳低聲問道。

“因為陸哥哥在左軍都督府監牢。”

郭安玉話音未落,目光已轉向眼前那把椅子,目光呆滯開始發愣,因為這兒,因為這把椅子,曾經是他一直坐的那把。

黑子貴為遺獸,那是相當善解人意,仿似感知到自家女主人的感傷,不再玩鬧,乖乖趴伏在郭安玉腳邊,用碩大腦袋不斷輕輕供著她的長裙。

侍立在側的香兒看向郭安玉的目光中滿是悲痛和心疼,暗自痛恨自己無能為力的同時,默默為郭安玉更換茶湯,始終保持茶盞內的茶湯,溫熱可飲。

沒一會,沉寂的雅間內傳來陣陣吵鬧聲,道:“小昌明,你說你認識上官陸,那位五羊騎兵陣總,我們國子監傳奇學子,較校三傑,慨然北上遠赴五羊成為戍邊的上官陸!”

這道滿是驚喜和激動的話語後,是一道略顯稚嫩,同樣充滿激動,甚至還有濃濃感激之情的聲音:“我當然認識陸哥哥了,難道你忘了,我也是藥郡國學院出來的啊,陸哥哥、源哥哥,還有鵬哥哥,他們三人也是藥郡國學院的學子啊,更是小昌明的大恩人,怎會不認識呢。”

隨即,又是第三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低沉而又嚴肅,比之前兩道多了幾分沉穩和理智,道:“小昌明,你要切記,今後除我等幾人外,絕不可在外人面前提及你同上官校尉熟識,切記、切記。還有你,劉豪,嗓門小一點,昌明剛到京城,什麼都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口無遮攔徒增禍端。”

被稱為劉豪之人,也就是問及昌明熟識上官陸的那第一道聲音隨之響起,只是比之方才聲音要低了很多。

“陽叔,這不是隻有咱三人嘛,說說也無妨。不過說真的,對於這位上官陣總,我是由衷的敬佩,國子監學子甘願放棄大好前程,遠赴邊關,與韃子生死血戰立下顯赫戰功。若無上官校尉,五羊早已被韃子所攻克,我等三人又豈能在此品茗閒談呢,可惜啊,竟落得如今這般境地,著實太過可惜,祖父遍覽典籍,也說無計可施,畢竟他觸犯軍紀乃是不爭的事實。”

······

聽著隔壁雅間的談論,郭安玉柳眉緊蹙,香兒姑娘正欲示意安護衛上前勸阻,卻被郭安玉出言阻止,道:“由著他們去說吧,我也想聽聽。”

隔壁雅間三人依舊暢所欲言,只是聲音刻意壓低了許多。

陽叔沉聲感慨道:“哎···可惜了,如今身陷囹圄。你們說,若是上官校尉未被問罪,現在還在五羊邊軍,謌克可敢犯關?”

“是啊,有陸哥哥在,足智多謀英勇善戰,有的是法子讓韃子損兵折將,楊五羊軍威,韃子豈敢來犯。”小昌明語氣中滿是自豪,對上官陸近乎盲目的自信。

劉豪笑著打趣道:“小昌明啊,這是你不瞭解韃子,不瞭解謌克汗國,他們同我們可不一樣,沒有什麼將軍,只有帳主,哪來損兵折將!”

“那就丟盔棄甲,劉豪哥哥,我自監內典庫中可看到過一些記載,韃子所著為獸皮所制氈子甲。”小昌明認真而肯定的反駁,讓人想笑又笑不出來。

“是···是,韃子確實人人配備氈子甲、彎月刀,你們兩個也不用在這兒給我演戲,請我到茶樓飲用靈茶,本錢不小啊,說說吧!”

陽叔話音之後,是良久的沉寂,之後才聽到劉豪低沉的聲音傳來,道:“陽叔,今日我和昌明約您到此,是有事相求。我們想去五羊關,所以想拜託您幫我們倆想想辦法。”

“什麼,劉豪。你胡鬧能不能有個限度,帶昌明到五羊關,別人不知道五羊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你祖父身為督察院右都御史,王郡、荒郡兩郡內的御史奏本你又不是沒有偷著看過,五羊被克,只是時間早晚而已。小昌明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還要帶著他,你對得起你季叔叔嗎?”明叔也不再壓低腔調,高聲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