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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夏族之義
於是,神雀境內,從最南端的十三郡到最西端的炎郡再至最東端的理郡,神雀八大郡及京邑,其轄下各州、各城,武者三伍成群結伴而行,紛紛北上趕赴五羊關,股股涓流因此匯聚成滔滔江河,最終形成聲勢浩大的汪洋大海。
往昔恩怨情仇在此刻煙消雲散,只要北上,就算生死仇敵也會一笑泯恩仇,結伴北上。
彼此間再無高低貴賤之分,只要北上,勳爵之後也會同遊魂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結伴北上。
武者間,再也沒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再也看不到刀劍相向拼鬥廝殺,只要北上,無私分享交流修習感悟。
這,便是夏族武者的風骨,這,才是夏族屹立於開元大陸千萬年,經久不敗的真正原因。
京城、皇城、承恩宮。
例朝朝議,重頭戲當然還是五羊關,隨著左軍都督府付左都督的出班陳奏,又一次拉開針對五羊關戰事君臣對奏的序幕,只怕還是老生常談,不會有任何新意和實質上的進展。
付左都督顯然清楚這一點,面無表情機械般的沉聲上奏,道:“稟奏吾皇,五羊關暫無信鷹抵京,戰事如何,不得而知。”
“暫無訊息?”
這樣莫能兩可的訊息,昌晟皇很是不滿,質問的語氣,道:“付左都督,那你來告訴吾,是說五羊關暫時無虞,一切皆在五羊邊軍掌控之中,還是說五羊關已被謌克所攻奪,北境門戶洞開,謌克鐵騎可長驅直入直逼京邑呢?”
一如既往,大學士徐向召自行出班,恭順的神態下,是自豪和驕傲,道:“稟吾皇,五羊關乃當世之雄關,關高牆厚,戍守五羊關者皆為百戰老卒,謌克能奈其何!眾所周知,謌克所擅,弓馬耳,平坦地勢上縱橫奔襲的確戰力不俗,可攻城掠地,差之遠矣。五羊雄關屹立於北境千年,又豈是謌克那粗鄙野蠻之人,說破就破的!”
“徐學士,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五羊戰事持續已有三月,這三月間,可有糧草、軍械、軍備、輜重運抵五羊,不曾吧。”儘管心裡明鏡似的,但宋朝來宋大學士還是忍不住出言反駁。
只是,當他雙眼看到徐向召那洋洋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語氣不由嚴厲了幾分,再度出言斥責,道:“徐大學士,北境之酷寒悽苦,遠超你所想象,試問,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五羊將士,如何能夠抵擋韃子那虎狼之師?倘若五羊邊軍戰死,亦無力阻擋謌克大軍攻克五羊,那自五羊至京邑這一路上的荒郡五羊州、雙河州,王郡幽谷州、開平州,封地於謌克鐵蹄南下的各氏族安危,敢問徐學士,擔當的起嗎?人命大於天,就算你徐氏一族富甲天下,也不夠吧!”
大學士徐向召臉色鐵青,眼底深處隱約有殺意浮現,但宋學士的身份,可不是他徐向召能夠招惹的,只是這份羞辱和憋屈,唯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因此,在徐向召聽到兵部尚書郭盛的聲援後,立即投去感激的目光。
郭盛道:“宋學士,謌克覬覦五羊關幾千年都不曾攻克,為何此次便會是那萬一下的例外呢?是否是宋學士言過其實,過於擔憂了呢?還是說宋學士還有其他深意?吾皇英明神武,又豈會沒有思慮到,難道說你宋大學士能夠代替這滿朝文武,就連吾皇,也需尊聽你一人之言嗎?”
郭盛這是字字如刀暗藏殺機,言語時更是神態百變,迎著昌晟皇和煦目光時的恭順,看向徐向召感激目光時的謙卑,對視宋朝來仇視目光時的正氣凜然,活生生演繹著宦海沉浮的千年狐狸。
可能是郭盛言辭太過犀利,立即因此承恩宮內無限聲討,出言駁斥者有之、聲討者有之、附和者有之,作壁上觀三緘其口者,亦有之。
莊嚴肅穆的朝堂,瞬間變得紛亂而噪雜,連討價還價吆喝賣貨的菜市場還不如,神態各異,彼此聲嘶力竭爭論激烈。
“好了···”
“諸位愛卿,吾初登皇位,年歲尚幼,軍伍之事更是知之甚少,有關五羊戰事究竟如何處置,還望殿閣學士同兵、戶、工三部尚書儘快商議出應對之策。五羊關內神雀乃至夏族北境唯一防護要地,一旦失守,北境恐將永無寧日。”
昌晟皇一聲高呼制止承恩宮內的爭吵,當眾朝臣噤聲,立即一臉歉意語氣真誠的解釋道,言畢,不待皇侍司侍官高宣退朝,直接起身離開承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