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族老朱倱也不知如何是好,支吾半天,竟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福澤殿殿外傳來侍官的稟報:“啟稟吾皇,都察院右都御史、劉飛、劉大人,國子監祭酒、歐陽合忠、歐陽大人,求見!”

“宣!”

剎那間,那個痛哭流涕尋求長輩安慰的啟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威嚴莊重的昌晟皇。

同時,朱氏族主朱苒箭步返回原座,而大族老朱倱的眼神中,一縷期待轉瞬而逝,搭救那些為神雀王朝立下汗馬功勞的年輕將校,只能看他二人了,不枉他花費這般心思。

“督察院右都御史劉飛,見過吾皇!”

“國子監祭酒歐陽合忠,見過吾皇!”

因非朝議,二人行的是覲見禮而非朝禮,對於端坐於兩側的朱氏族主朱苒、大族老朱倱則是躬身以禮。

“二位卿家深夜入宮,有何要事呢?”

昌晟皇在闊步邁入殿內的劉飛、歐陽合忠行過覲禮後,緩聲道。

“回稟吾皇,五軍都督中軍左都督、靖王朱狄府邸為何會被禁軍團團圍困,臣下身為都察院右都御史,不得不為那些為神雀、為夏族浴血奮戰流血犧牲的將校過問此事。”就算迎著昌晟皇極其不滿的目光,劉飛依舊面無表情出言詢問。

“劉御史,你是在質問本皇嗎?”

此刻的昌晟皇猶如一頭被狼群中狼崽子挑戰權威的頭狼,面色陰寒,手指顫慄,可見內心是何等憤怒。

“稟吾皇,臣下不敢,只是靖王行伍多年,穩我神雀邊關、定我神雀軍心,乃神雀王朝定海神針,吾皇這般作為,於朝無益、於夏族無益,更有資敵之嫌!”

都察院右都御史劉飛,仿似並未看到昌晟皇那艱難壓制著的憤怒,再次向昌晟皇行朝禮以告罪於他的冒犯,將瘦弱的身子挺的筆直,平和的眼神漸多堅定,平淡的語氣就像是日常閒談,無悲無喜。

“劉御史,六部、各郡文武百官紛紛上書,彈劾皇叔,神雀軍機要務一言而決,非神雀幸事、非夏族幸事!”良久凝視,面對神色始終如一的右都御史,昌晟皇憤怒的眼神逐漸緩和,進而似妥協般不是解釋的解釋道。

“啟稟吾皇,彈劾者為靖王,何故牽連那些年輕將校?”歐陽合忠面對昌晟皇,那是一臉恭敬和尊崇,說話語氣中卻滿是質疑的味道,那所謂尊崇和恭敬,也只存在於臉面上罷了。

“年輕將校?”

歐陽合忠,國子監祭酒,官職品階不高,但地位非同尋常,就連他這個昌晟皇、夏族的王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對待,真誠的眼神、疑惑驚訝的語氣,表明他對此事確實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