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錢形悠半埋怨半心疼的話,霞之丘詩羽心裡覺得甜滋滋的。不管怎麼說,錢形悠的語氣再怎麼怨氣滿滿,但是隱藏在深處的心疼可騙不過霞之丘詩羽的耳朵。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霞之丘詩羽用好像哄孩子一樣語氣,哄著剛才在她背後一邊生氣,一邊小心翼翼給自己塗藥的“大朋友”。

“又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流血,不用這麼緊張的悠。”

霞之丘詩羽都這麼說了,錢形悠還有什麼辦法呢。

原本剛才上藥的時候,錢形悠就想著要在手上加點力氣,然後霞之丘詩羽嚐嚐苦頭,只是這樣想法在他腦子裡出現了還沒到一秒就被他掐滅了。

真的這麼做了,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心疼的要死。

看著霞之丘詩羽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錢形悠認真的和霞之丘詩羽對視一會之後,他還是第一個敗下陣來,嘆了口氣。

“真的是敗給你了詩羽。”

“嘻嘻。”

聽著錢形悠那無奈的語氣,霞之丘詩羽笑的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

這時,正在601浴室裡洗澡的安樂岡花火,聽到房間裡兩人對話之後,知道霞之丘詩羽沒事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錢形悠和霞之丘詩羽兩人說話的時候都沒有避諱浴室裡的安樂岡花火會聽到,他們都是按著自己平日裡對方說話的音量。

青葉臺的公寓本來就是為了單身人士或者情侶所設計的,只有兩個房間之間的隔音做的比較好,像是房間裡的,基本上不存在隔音這回事。

所以。於是安樂岡花火才能這麼清晰聽到外面的錢形悠和霞之丘詩羽之間的對話聲。

只是,安樂岡花火能聽得這麼清楚,除了房間內部隔音問題之外,錢形悠和霞之丘詩羽也有這自己的想法。

錢形悠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想告訴安樂岡花火,霞之丘詩羽很重要,如果不是她攔著自己,估計早就把她給扔出去了。

而霞之丘詩羽,她更簡單,她只是要告訴安樂岡花火,我沒事,不用擔心、自責。

這兩人之間的想法表達的很露骨,安樂岡花火仔細想了想就能想明白外面的兩個人表達的意思。

正因為明白。

安樂岡花火稍稍沉下一點身子,讓浴缸裡的熱水漫過自己的肩膀,將自己鼻子以下的臉都埋在水裡。

雙眼靜靜的看著熱氣騰騰的水面上冉冉升起的蒸汽,安樂岡花火眼神變得有些朦朧。

如果,一開始就這樣,現在的我應該會很幸福吧?

安樂岡花火心裡一邊想著飯桌上鍾井鳴海講起皆川茜的時候,臉上那幸福而又滿足的表情,她知道,鍾井鳴海現在真的很幸福,心裡也充滿著喜歡上某個人的喜悅當中。

作為妹妹的自己,安樂岡花火知道自己現在更應該做的,不是自怨自艾,更應該做的是要祝福。

“可是,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難過、難過的令人難以呼吸?”

一股漆黑的氣息從安樂岡花火的內心的深處湧現,而且還用極快的速度,將她的心重重包圍了起來。

“我先回去給你拿一點點心吧,看你這樣,等安樂岡出來之後,你還得和她聊一會。”

“嗯嗯。不愧是我的悠,對了,還有果汁!”

“果汁沒有,只有綠茶。”

“欸!!小氣,我就要果汁!!”

浴室門外,再次傳來了錢形悠和霞之丘詩羽的對話聲,驚醒了正在沉思的安樂岡花火。

她有些驚慌的抬起腦袋,怔怔的看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抬出水面的手掌。

‘我剛剛都在想些什麼。’安樂岡花火心裡有些驚恐的說道。

在剛才那麼一剎那,她竟然會想出,用一些骯髒的手段,讓哥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而且永遠都不會離開自己。

這讓清醒之後的安樂岡花火十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