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離開當鋪,她的心還是飄忽不定的,真的不敢置信。

她小心翼翼的揣著銀子往家跑去,生怕被人發現。

當鋪裡,夥計卻是不解,“掌櫃的,我們為什麼要收了這玉佩,不怕惹禍上身麼?”

掌櫃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玉佩,那小姑娘不知道怎麼拿到手的,看她的樣子家裡想必也不富裕,玉佩在她手,不安全吶。”

若是他不收,小女孩肯定還會去別的當鋪,知道的人越多,對她越不好。再說了,縣令是他的表外甥,在寧縣他還是有點勢力的,待會去縣令府坐坐,把玉佩給他吧。

掌櫃的腦子轉的極快,這玉佩定是那上面的人遺失的,在他手裡不安全,在他外甥手裡,等到合適的機會說不定就是機遇。

想到這,掌櫃的趕緊吩咐夥計套車,自己要去一趟縣令府。

安清影這邊還不知道蘇雲墨的玉佩剛剛被那小女孩順走了,兩人吃過飯後,緊忙回到客棧收拾行李。

本想在這裡停留幾日,可如今,官兵到處都在找安清影的下落。

雖然二人容貌有變,可是還是擔心。所以二人決定立刻啟程。

“南哥哥,別的地方能安全麼?”安清影開口詢問,如今北塚的地方,蘇雲墨又人手眾多,位高權重的。可是真的不想回去啊。

寒夜南手裡收拾著東西,還不忘把剛買的吃食兒給小丫頭裝好。

“我們走了這麼些日子了,就今日才見到官兵,想必是蘇雲墨剛剛下令,我們避開官道,走小路,想必他們不會想到的。再說了,我們的樣子都變了,放心吧。只不過要委屈你一下了。”

安清影咬咬牙,“沒事的,都是因為我,你才會離開國都的,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

看著小丫頭自責的模樣,寒夜南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起身把安清影抱在了懷裡。

輕聲的哄著她:“說什麼胡話呢,是我主動要帶你出來的。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你放心,我們一定能早日到青州的。那裡風景如畫,溫暖如春,到時候我們找一個美麗的村莊,買一座房子,裡面有大大的院子,栽滿你喜歡的向日葵好不好。然後我們再養只小狗跟瞌睡蟲作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們放慢腳步,過怡然自得的生活。”

聽著寒夜南的描述,安清影的腦海裡彷彿已經繪畫出了那幅畫面。

“時有落花至,遠隨流水香。”她不自覺的念出了這句詩。

若是能與南哥哥過這樣的生活,想必也是極好的。

寧縣的縣令王雙安剛上任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因為接臨國都,所以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只要不出錯,過個幾年家裡打點一番,就能回國都謀個官位。

如今他的頭都大了。今日接到攝政王的命令,讓他派人在寧縣縣城以及周邊尋人。

找的還是一女子,他不敢懈怠,連忙差人拿了畫像出去尋找。

也不知這女子犯了什麼事兒,竟能勞煩攝政王下令。

若是能找到此女子,那麼可能用不了幾年自己就能回國都了。說不準還能讓攝政王刮目相看。

但是他又想,若是他找不到人,那攝政王一怒之下會不會怪罪自己。

正琢磨著呢,門房來稟報,說是表舅來了。王雙安連忙讓人把表舅請進來。

表舅為人心善,自小就很是照顧他們這些小輩。表舅是做當鋪生意的,聽說很是賺錢,而且他每年還會捐出一部分錢財給窮苦之人。

就連自己那不通人情的小叔也對他頗有讚譽。

如今表舅來找自己,想必是有什麼事情吧。

因為自己自從來到寧縣,表舅為了避嫌很少直接來縣衙找自己。

“表舅今日怎麼有空來看外甥?”看見掌櫃的進門,王雙安恭敬地把他請進來入座。

掌櫃的沒有開口,而是示意王雙安屏退下人。

然後,他掏出懷裡的玉佩,遞給王雙安。

“雙安,你且先看看這玉佩。”

王雙安接過玉佩,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龍紋。

他大吃一驚,隨後翻過玉佩,看見蘇字之後直接嚇得後退了幾步。

“表舅……這……你是從何處得來的。”這玉佩可是皇家之物,表舅莫不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

掌櫃的無奈的搖搖頭,隨即把小女孩來當玉佩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