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一個女人還說起自己婦人之仁來了?

下意識的,袁崇煥似乎將以猛火油改變戰局地型,將寧遠城外造出一片火海的計策就是秦良玉所提的給忘了。

皺著眉,袁崇煥將目光轉向祖大壽。

“祖大壽,你也覺得此計可行,無傷天道?”

祖大壽左右四顧,牙一咬心一橫,點頭道:“袁兵備,我也認為此計當行!”

“建奴兇狠殘暴,不以暴虐還之不足以威!”

“陛下行軍處處樹京觀,想必也是想要威懾建奴!”

聽到這裡,袁崇煥雙眼猛然一挑。

是了,自己麾下這些人馬為什麼這麼殘暴,都是因為天啟帝開的好頭!天啟帝當初在朝堂之上駁斥自己倒也罷了,已經過去了。

可是在此時,卻又用自己的殘暴影響大明的戰士。

這樣的大明,要如何以仁治國?

難怪京師裡的大人物們,都在說當今陛下不似人君呢!

看著袁崇煥嘴唇扇動,欲語還休的樣子,曹文詔眯著的雙眼猛然一瞪,一個箭步上前就一掌拍在了袁崇煥的後頸上。

這一幕出現的太過突然,突然到秦良玉和祖大壽都來不及反應。

當袁崇煥的身子軟綿綿滑倒到地上之時,曹文詔緩緩收手道:“陛下曾經和我說過,袁崇煥此人很情緒化,容易上頭,想必是我們提到火攻的時候,讓袁崇煥想到了什麼東西,所以明明支援火攻的他突然開始反對起火攻來。”

“加上陛下曾經說過,文人大多是天真的,他們在親身經歷之前,是想不到世間任何險惡的。”

“如今大戰在即,咱們需要勠力同心,所以我先打暈了袁崇煥,今夜連夜,我會讓人親率二百鐵騎,將袁崇煥送去望海臺和十三山的百姓們碰頭。”

“一旦親眼見到了在建奴鐵蹄下艱苦求存的百姓,一旦親眼見過了遼東土地是如何被建奴蹂躪的,我想袁兵備能夠想明白為什麼我們如此憎恨建奴。”

聽曹文詔這麼一說,剛站起身的秦良玉緩緩坐了回去,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盞輕抿一口道:“既然曹將軍有這樣的把握,那麼老身也拍麟兒和曹將軍的人馬同去望海臺。”

“十三山中,很可能也有著老身曾經的兒郎們在,麟兒過去,沒準還能夠老身找點人馬回來。”

這話一出,祖大壽當即拍拍胸口道:“既然秦將軍也要派人去望海臺,那麼祖某又怎能不出人?”

說完這話,祖大壽看向曹文詔一字一句道:“曹將軍,此前在遼東,祖某多有不敬,還望曹將軍海涵,日後不會了。”

“祖某有一外甥,名喚吳三桂,今年十四歲,自幼習武弓馬嫻熟,其父吳襄,也是曹將軍的老熟人了。”

“正好乘著這一次,祖某想讓三桂隨行,一同前往望海臺,讓他知道建奴有多麼殘忍,有多麼無道。”

“讓他知道,為什麼大明要誓死平定遼東!”

十四歲,聽著這三個字,曹文詔猛然一愕。

自己好像也就是那個年齡,就開始征戰沙場了吧?

不過旋即曹文詔笑了起來,點頭道:“祖將軍,如此甚好,正好咱們的年齡也都快上來了,不如讓小兒輩早早見識見識戰陣,免得日後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