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朱由校只說了自己是孫承宗的弟子,他們都願意去相信自己,哪怕曹文詔只說了自己是孫承宗的部將,他們都願意跟隨曹文詔,在寒冬之下跋山涉水數十里!

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一個已然在走下坡路的努爾哈赤,和正在巔峰期的皇太極,誰更需要忌憚,自然是不然而喻。

看著面前滿臉怯懦的老者,從聽聞到皇太極訊息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朱由校挑起了眉,朗聲問道:“老丈,不知遇上皇太極那賊子和此人交談,是在合適,擄走你們的建奴,可否是皇太極的正白旗?”

聽到朱由校這個問題,老人顫顫巍巍的說道:“洪臺吉雖然得到老奴看重,卻也沒有被老奴視作傳人,更沒有立洪臺吉的太子。”

“將軍為何認為,洪臺吉是正白旗之主呢?”

“老朽於三日前,在這幫建奴行軍之時,見到了這人與洪臺吉的交談,這人,應當是洪臺吉的部下,可是洪臺吉,卻不在這一次他們的行動當中。”

老頭這番話一出,朱由校臉色一頓,突然察覺到自己出現了一個錯誤,一個不是對辮子朝有足夠了解的人,基本都會犯的錯誤。

那就是此時的皇太極,還不是八旗中任何一旗的旗主,因為八旗之中上三旗的旗主,是建奴的皇帝自己!

這也就等於,此時的皇太極和他的本部人馬,完全有可能出現在遼東的任何一個角落!

這樣一來,朱由校打算提前幹掉皇太極,讓努爾哈赤失掉一個原本歷史上成就最高的兒子這個計劃,也基本可以說是落空了。

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頭顱和白色龍旗,朱由校仔細的琢磨了起來,畢竟說到底自己不是孫承宗,曹文詔等人也和孫承宗不一樣,對建奴雖然有所瞭解,卻也沒有見過建奴的領導層。

然而就在朱由校決定,繼續穩紮穩打的時候,遼民中走出了個光頭。

“小將軍,小的知道洪臺吉去哪了!”

“小的原本是廣寧衛一屠子,家中頗有餘財,往日在廣寧衛的時候,經常和建奴往來,所以小的見過那些建奴頭領。”

“自天啟元年以來,建奴席捲遼東,小的被迫逃去了山海關,算是僥倖,可是這一次,小的卻沒那麼僥倖了,被留在了關外,成了建奴俘虜。”

“又因為光頭無眉和多日不曾吃飽導致氣色慘淡,被建奴視作妖邪,視作不詳,丟在了這支遼民當中。”

“可是數日前,洪臺吉來見哈納塞,就是這地上腦袋的主子時,小的親耳聽到,洪臺吉要親自領軍,先行一步,去寧遠城挑釁我大明!”

聽著這個光頭的話,朱由校食指扣住了自己的馬鞭,雙目微微眯起。

皇太極要先行一步,去寧遠城挑釁大明?

那麼皇太極的具體計劃,又是如何?

此時的皇太極,行蹤成迷。

看著面前的光頭,朱由校突然開口道:“曹文詔,護龍衛的那些人,他們是離開隊伍,獨立行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