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撐場面的大漢將軍沒法給朱由檢什麼安全感,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大漢將軍聽起來威風凜凜,氣勢堂堂,可是實際上卻都和一幫弱雞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即便是他們都是隸屬於錦衣衛衙門,可是大漢將軍講究的是要帥,要高大威猛,而不是能打。

摺合後世打個比方的話,大漢將軍類似於尋常的健身房壯漢,塊頭大,但是沒有經歷過系統化的力量及技術訓練,絕對幹不過刀頭舔血的精壯士兵。

畢竟他們頂天了只是門臉,只是儀仗隊,看著威風凜凜相貌堂堂,實際上戰鬥力卻極為堪憂。

所以在此時,直面殺氣騰騰風塵僕僕的川軍時,朱由檢身為監國王爺,還沒被川軍的軍勢嚇到,而那些大漢將軍,反倒是一個個的汗毛倒豎,冷汗直流。

秦良玉看著朱由檢這個監國王爺的神色,挑了挑眉,再次出聲道:“信王殿下,不知,陛下何在?”

“難道陛下此時,已經前往遼東了麼?”

詭異的氣氛,被秦良玉這一口開腔給打破,然而朱由檢卻沒有發現,他身後的魏忠賢和張維賢二人相視一眼,互相小小的搖了搖頭。

清了清嗓子,朱由檢臉上堆砌起了笑意,看著秦良玉笑道:“秦將軍遠道而來,前去馳援遼東戰事,拳拳報國之心,想必皇兄見到了秦將軍,一定會無比高興。”

“如今,且讓本王來為秦將軍,接風洗塵吧!”

就在朱由檢話音剛落那一瞬,秦良玉狹長的雙眼,就眯了起來,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名喚危險的光芒,弓身拔劍,大步向前。

朱由檢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秦良玉推到了一邊,下一秒,一個全身穿著平常百姓服裝的中年漢子,手執一杆大鐵棒,重重的砸在了朱由檢之前所站的位置上。

“狗皇帝,納命來!”

聽著這響徹永定門的怒吼,朱由檢小臉煞白,下意識的就呼喊了出來:“本王乃是信王,不是皇兄!”

然而伴隨著朱由檢的這番話的說出口,張維賢和魏忠賢的眼中,各自出現了一抹難以言說的失望之色。

天啟帝離京之前,曾經說過,讓他們看著點朱由檢這個信王,讓他們從多方面多維度多方向,去觀察一下朱由檢的心性,品行。

畢竟在朱由校的心中,自己的這個便宜弟弟雖然在原本的歷史上自掛了歪脖子樹,可是同樣的,在原本歷史上,那個原主身死,風雨飄搖還屋漏偏生逢夜雨的大明朝廷,硬生生被那個瘦小的肩膀,扛了十七年。

甚至到了最後,在自掛歪脖子樹之前,自己這個便宜弟弟,還是一心向著百姓,想明白了誤國的到底是何人,在自己的袍子上寫下了:“朕自登基十七年,雖朕薄德匪躬,上幹天怒,然皆諸臣誤朕,致逆賊直逼京師。朕死,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自去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朕屍,勿傷百姓一人。”這樣的絕筆。

朱由校當然不介意,讓原本歷史上如此悲壯,將天子守國門這一組訓恪守到最後的大明正統皇帝,在這一世,可以實現他的理想,實現他的抱負。

而朱由檢的抱負,朱由檢的理想,天啟帝很明白,那就是匡扶大明,讓大明中興!

雖然成就不了大明的中興之主,但是朱由校也樂意見到朱由檢這個便宜弟弟,為大明的中興,添上一把薪火。

大明的盛世,朱由校容得下一個朱由檢,當那盛世的王爺!當那盛世的,實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