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不可能學自己的便宜老祖宗朱棣一樣,衝在第一線。

其二則是因為大明的攤子既大且爛,朱由校必須在中樞好好看著,才能不讓自己締造盛世的理想破滅。

畢竟說到底,朱由校的改革,必然是大刀闊斧的,下邊人稍微出點紕漏,如果補救不及時,就會壞了朱由校的大計。

就比如徐光啟那空降的大司農,朝中不服的可不僅僅只有戶部那幫人。

只不過是因為如今京師裡大半文人集團聯了手,打算看朱由校這個天子的笑話,才能讓徐光啟繼續幹下去。

在歷史的脈絡被徹底改變之前,朱由校能做的,就只有儘量在此時此刻,將寧遠一戰的戰果最大化!

這也是朱由校讓朱純臣去聯絡車臣汗的原因。

雖說此時的建奴和蒙古,看起來和睦的很,可是暗中的較量,卻沒有停止過。

就在建奴的眼皮子底下,蒙古照樣跟山海關的守軍有著眉來眼去,東羅城中,蒙古商人更是數不勝數。

就比如此時的蒙古名義上的共主林丹汗,可是一直都玩著一手聯明抗金的策略的。

只是因為手下人不成器,在努爾哈赤的瘋狂挖牆角下,暗中臣服了建奴,才導致林丹汗的勢力逐漸削弱。

原本歷史上,再過幾年,皇太極就會藉口車臣汗和明朝交易,徹底發動對蒙古的進攻。

朱由校既然知道這一段歷史,那麼當然就不可能坐以待斃,等著這段歷史發生。

雖然說在後世的記載上,也有提到過在1626年,皇太極怨恨喀爾喀蒙古在寧遠之戰中暗助大明,從而發動了第二次討伐喀爾喀。

可是比起這個相助,朱由校寧願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中。

袁可立分析完了這一個時辰以來,源源不斷彙報過來的訊息之後,一雙老眼中充斥著血絲,看著天啟帝說道:“陛下,如今山海關,可以說一句大勢已定。”

“七城中隨著龜字頭壯士們的散佈謠言,各城守將紛紛選擇了觀望。”

“雖然發動了一些部隊前來關城,可是等他們抵達關城叩關的時候,卻決計無法攻克東門。”

“袁崇煥那廝不僅僅只調走了山海關關城的紅衣大炮,更是將整個山海關的攻城戰具,全部搬去了寧遠。”

“山海關,穩如泰山。”

“然則現在的重中之重,還是不知何時能把孫閣老找到,老臣雖然在軍中有著威望,但是那也只是侷限於登州水師,侷限於東江鎮。”

“遼東之人雖然聽說過老臣的名字,但是沒有見過老臣本人,所以他們不會輕易相信陛下是陛下,老臣真是袁可立。”

朱由校的思緒被袁可立打斷,但是朱由校又豈會因為這些事情,生一個誠誠懇懇為了大明的老臣氣?

看著袁可立那張老臉,朱由校面帶微笑點了點頭道:“袁尚書,你且安心,隨朕好好看看這山海關。”

“如今局勢下,能做的,朕已經全部做了。”

“朕乃是天子,袁尚書你且安心,天命在朕。”

“這不是什麼建奴自號天命,就能夠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