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尓耕的突然出現,著實是打了在場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明明那偌大的北鎮撫司,自從前幾日起,就明顯的分成了許派和田派。

許派掌握住的,都是北鎮撫司的精銳力量。

換而言之,田尓耕雖然此時還是大明朝的錦衣衛都督,但是卻是個被架空了的!

看著田尓耕隻身前來這酒樓,就可以窺視到田尓耕到底被架空到了什麼程度。

聽著田尓耕的挖苦,狂笑著的駱養性抹去嘴角血跡,雙眼惡狠狠的看著田尓耕的方向說道:“對,北鎮撫司沒有被打吐血的指揮僉事,北鎮撫司只有無數亡魂厲鬼,外帶一個內部分裂罷了!”

“田都督,你可曾想過,有一日那許顯純,你的好兄弟,會背叛你?”

“像是我們南鎮撫司,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田尓耕不屑的掃了一眼被幾個人勉強攙扶著坐起來的駱養性,嘴角一挑:“呵,南鎮撫司才建立了多久?”

“別跟本都督提許顯純那人,北鎮撫司如今雖然兩派分立,可是隻要我帶著盧象升見了陛下,陛下就能知道,錦衣衛中,誰才是最能辦事的!”

“許顯純只是比本都督早一步,投向了陛下罷了。”

“可本都督再怎麼樣,也是錦衣衛都督!再怎麼樣,也是大明功勳之後!”

“只要本都督能夠立下功勞,陛下怎麼會不重用我?”

“屆時,北鎮撫司,依舊是本都督說了算!”

聽著兩人對話,盧象升頓時只覺得自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啥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這麼搶手了?甚至還能引起天啟帝的注意,能夠讓錦衣衛都督,重新得權?

可是很明顯,現在的這個局面,不合適盧象升開口。

撓了撓自己的大腦袋,盧象升坐到了一邊,開始調息了起來。

“這二人,都說是陛下想要見我,莫非,當真是天子尋我?”

“我本就是聽說天子欲要親征遼東,所以才投入京師,想要從軍,如果有機會能再見天子,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盧象升放棄了再跟田尓耕幹一架的想法。

畢竟剛跟駱養性大戰了一場,自己的身體到底什麼樣,盧象升很清楚。

如果真的能夠支援自己再大戰一場,盧象升又怎麼可能只讓錦衣衛的人讓開位置,他不出手奪路而逃呢?

多少也是在京師中待過的,盧象升又豈會不知,京師裡的這些錦衣緹騎,可不一定就能那麼聽上官的話!

萬一他們為了功勞,舍了駱養性也要圍攻拿下自己,盧象升可不能保證,自己能夠逃出去。

田尓耕更是兇名赫赫,雖然說之前的錦衣衛拿人中,出手較多的是許顯純那條豺狼,可是盧象升又怎麼可能會覺得,田尓耕的一身本事,會比許顯純差呢?

與其拼一波,再打一場,盧象升選擇放棄。

更別提,盧象升本就是想要面見天子,只是因為他那個找人頂崗,自己撂擔子跑路的招數,太過丟人了。

盧象升可還沒想好,自己改怎麼面對那對自己多少有提拔知遇之恩的天啟帝。

然而盧象升不想跟田尓耕打,田尓耕卻不想放過盧象升。

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田尓耕將一塊腰牌,丟給到了駱養性腳下,低聲說道:“南鎮撫司的,聽好了。”

“錦衣衛都督田尓耕令,爾等在旁為本都督掠陣,看本都督如何拿下這打傷駱僉事的人!”

一言落地,下一瞬,田尓耕的腿,就如同一條鞭子一樣,抽向了盧象升。

盤腿坐在地上的盧象升哪能想到,錦衣衛內部還能分出來這麼多山頭這麼多派系,更沒想到,為了爭功以及壓過駱養性的南鎮撫司一頭。

田尓耕這個錦衣衛都督,居然悍然出手!

然而田尓耕都已經出手了,盧象升也不得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