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不必如此陰陽怪氣,蘭語不過是在敘述事實,若是嫂嫂覺得蘭語冤枉了嫂嫂,大可以開誠佈公光明正大地辯論。”

謝蘭語最近把洛梵菸嘴炮功夫領教得足足的,所以此時也是有了心理準備。

“我倒也沒有不開誠佈公,只是發出了合理的疑問。”

洛梵煙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上面的顧安安:“不好意思顧大人,實在是太過震驚了,忍不住說了話。”

聞言,顧安安點點頭,隨後再次看向謝蘭語:“佛蘭縣主之言可有證據?”

謝蘭語半低著頭,這個角度正好能讓顧安安將她梨花帶雨欲說還休的表情盡收眼底:“這等事情就連兄長都不曾知道,蘭語怎麼會有證據。

可一切都是蘭語親眼所見,這世上必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用心調查,便可以得到結果。

蘭語不會撒謊,蘭語堅信自己所見。”

說完,謝蘭語磕了個頭:“求顧大人為我死去的婢女討回公道!”

一旁的蘇侃聽了這話也覺得一頭霧水。

剛剛說的是浴室兇案,謝蘭語言之鑿鑿推測是洛梵煙的情夫。

忽然話鋒一轉,又變成了要給死去的婢女討公道。

謝蘭語她知道自己到底在講什麼嗎?

還是說,她的確如方才胡太醫所說的,得了心恙之症?

“佛蘭縣主陳述完畢,側夫人可有什麼要說的?”

顧安安只點了點頭,看起來鐵面無私,十分嚴肅,視線落到了那邊站得筆直的洛梵煙身上。

“有,而且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請佛蘭縣主回答一下。”

洛梵煙不卑不亢,不裝柔弱也不露出委屈的表情,帶著滿身的堅毅氣質,瘦削的身子光是站在那裡便風華絕代,令人挪不開視線。

“先陳述你要說的。”顧安安強迫自己將視線收了回來。

聞言,洛梵煙福了福身,隨後站直,大聲道:“佛蘭縣主方才陳述的事情基本是事實,但卻是站在她的角度上,並且多了許多旁人無法證實的猜測和結論。

眼下我將她說的事情都簡單陳述一遍,我願對以下所有發言負責。”

說完,洛梵煙轉身面向全部審司,道:“去年七八月,我因醉酒後人事不知,所以被人欺辱,壞了孩子。

彼時我一直認為,在熙王府中不可能有外男敢來我明昭院,再加上我對熙王情深義重,那夜醉酒後我見到的也是他,故而堅持生下孩子以自證清白。

現在想想,大抵是酒精作用下出現了幻覺,此事,我認。”

說著,洛梵煙作了一揖。

審司們沒聽懂洛梵煙想說什麼,只知道一個女子,在三法司內衙門這種地方大聲承認自己沒了清白這件事十分駭人聽聞,一時間,沒有人做出任何反應。

“一個多月前,我臨盆那夜,親耳聽見佛蘭縣主在我房門外高喊,王爺希望我一屍兩命。

此事有幾個下人可以證實,這些下人已經被我妥善保護了起來,就在熙王府內,隨時可以接受三法司的傳喚。”

洛梵煙丟出了第一個重磅炸彈,一下子讓所有人都懵了。

人人都知慈悲善良的佛蘭縣主,竟然會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