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無暫避之說,但本官可勒令熙王府側夫人不得開口打斷。”顧安安的視線再次落到了謝蘭語的身上。

似乎是見真的沒有辦法支開洛梵煙,謝蘭語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大家都知道,嫂嫂患有失心瘋,茗丹死去的那夜,嫂嫂正好發病。

若非是我以一己之力,召喚群獸阻止嫂嫂前往刑堂,只怕那夜受難的便是王爺。

而那夜顧大人也在,看到嫂嫂是如何欺我,我也九死一生險些殞命。

若非我是獸語者,只怕那夜死的就是我了!”

聽了這話,顧安安瞥了洛梵煙一眼。

洛梵煙正聚精會神,一臉嚴肅地聽著。

“本官的確在場,也能證明佛蘭縣主那夜受了苦。”

顧安安語氣淡淡。

審司們聽了這話,臉上神色各異,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隨後,顧安安繼續道:“可那天晚上,熙王府側夫人是被王爺吩咐送去了刑堂。

那夜至刑堂閉門,本官也未曾見到側夫人從刑堂出來,而刑堂閉門之後機關重重,她若是當真要出刑堂,也不可能誰都不驚動。”

聽了這話,謝蘭語哭著抬頭:“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畢竟我醒來的時候,嫂嫂已經不在眼前了。

原本那日是兄長喚我過去有事吩咐,可被嫂嫂這麼一打岔,我身子不適便只能先行回去休息。

顧大人又將素蘭帶走了,我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越說,謝蘭語哭得越是梨花帶雨,可憐得讓人心疼。

“佛蘭縣主所謂的未上報之事就是這個?”顧安安有點煩她哭哭啼啼的樣子。

“蘭語認為,嫂嫂當時的樣子像極了失心瘋發作,茗丹死狀悽慘可怕,我認為是嫂嫂發病時做的也有理有據!”謝蘭語哭著跪坐在地上,好似十分害怕的模樣。

“僅憑一個失心瘋便強行攀扯側夫人是殺人兇手,著實有些勉強。”一個審司似乎是有些無語地開口說道。

聽了這話,謝蘭語哭得一哽一哽的,又低著頭渾身顫抖著十分害怕的樣子,道:“昨……昨日……嫂嫂在我院中沐浴……我雖心神不寧,但卻偶然看到過一眼有人進了浴室。

我只看到一個側臉,是……是那個通緝令上的竹影!”

“竹影”這個名字一出來,便讓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原因無他,此人便是臭名昭著的傭兵頭子,這些年不知道帶領傭兵和他們大乾交手了多少次,除烈陽軍之外,沒有一個人能從他們手裡佔得半分好處!

“竹影為何會進側夫人的浴室?”都不用顧安安開口,旁聽的蘇侃都忍不住了。

謝蘭語瑟瑟發抖,抬手指向洛梵煙:“竹影是……她……的情夫,有人見過,一年前……與她行歡作樂之人,就是竹影!

一個月前,她生下的那個死胎,就是……就是竹影的孩子!”

“我好厲害啊,一個孩子兩個爹。”洛梵煙忍不住了:“上回你在宮裡當著陛下的面還說我的孩子是付言才的,今天怎麼就又冒出一個竹影來了?這個竹影又是誰?我怎麼不認識啊?

敢問一下縣主,我的孩子,到底還有幾個野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