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去。”小吏似是明白,回答晚回身返回停屍房。

沒過多久出來說道:“確實骨折,而且還是陳舊傷。”

完全可以斷定死者為朱九和小白,兇手焚燒屍體,是為了掩蓋死者身份,但為何又留下進出的腰牌。小爺苦想,一時不知所以然。既然定了屍體身份,就要報官,小爺與吳憾被引到一層做筆錄。

當被問及死者身份時,小爺突然明白,兇手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僅僅想讓小爺一人知道,小白已死而已。而兇手對我和小白瞭如指掌,除了子規認可我的真實身份,這個世界皆認我為小白,難道是子規?

“死者中全屍的那位是朱九,另一人是……。”小爺猶豫該不該說出實情。即便說出來,幾乎不可能有人相信。

“另一人是朱九逃難至此的老家人,具體是誰,我未曾仔細過問。”小爺終是選擇了隱瞞,他明白目前只有按照兇手的意思回答才能活下去。

做完筆錄,由於死者事關外事人員家眷,九門提督交接給監查院處理。

出了九門提督府,吳憾和小爺匆匆趕回深院。朱九的死,讓吳憾倍感壓力,若是那刺客來刺殺小白,自己毫無勝算。

而小爺除了驚恐,心中倒是多了一些坦然,這坦然中有小白的決絕,也有自己無意識的打算,好似真正的小白靈魂注入他的體內。

“小白已死,我到底是誰?”小爺自打確認小白死亡後,回來的路上腦海中時不時有個聲音在問。直到他回到正堂,言禮來找他寫大字。

小爺自是欣然允許,這三四個月以來只有言禮才能給他一些慰藉,不過自打小白出現,言禮那不僅僅是慰藉,更多了些期望,只不過分不清這期望到底是來自於小白還是自己。現在知道小白已死,內心深處大期望變得更加強烈。小白心中念著,沒有聽到言禮的問題。

“爹爹是哪不舒服嗎?”言禮再問道。

小白這才回過神來。

“沒有,我是在想呀,言禮長大後要會不會還是不會寫這個“常”字。”小白瞟了一眼紙張上言禮寫的歪七扭八的字,說道。

“呵呵,爹爹哪能呀,這不寫好了嗎?”言禮撅著小嘴似是不服。

“這裡不是個‘日’字而是一個‘口’字。”小爺指正。

……

後來監查院把朱九及小白火化後的骨灰及那筆財物一併送來深院,小爺令人把朱九及小白的骨灰及那筆財物送回東嵊國,厚葬朱九及小白並用那筆足以讓三口之家揮霍一生的財物供養朱九的家人。

吳憾這幾日憂心忡忡,他還未想通兇手在沒有必要焚燒屍體的情況下焚燒屍體,而又故意留下腰牌,也不理解武藝如此高強的兇手為何會對朱九及一個逃難的人下毒手,更害怕兇手會來深院刺殺公子小白。

他想到師父冉,目前只有師父冉能敵擋此人,也只有師父能教授小白運用體內高強的內力。於是書信一封令人急匆匆送往江源,再託人找尋師父冉。

又過了半個月,春末的味道越來越濃,漫天的柳絮飛入江陽的每一個地方,就連老鼠洞都不放過,當差的這幾日格外的辛苦,每隔半個時辰就有更夫提醒各位小心火燭,生怕易燃的柳絮引發大火。

小爺有言禮的陪伴,過了幾天舒坦日子,朱九與小白的事不再縈繞不散,心情漸漸好轉。

多日不來的翁主雲珠,又翩翩而來,只不過今日的裝束多了些幹練,看的出她在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