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屍體越近,難聞的焦糊味越濃,小爺用衣袖遮住鼻孔,試圖過濾味道,卻發現無濟於事,胃中已難以承受如此氣味,開始翻騰起來,弄得小爺連連作嘔,無奈只能出了停屍房。

常年偵破案件的吳憾早已習慣,他靠近燒焦到如黑炭的屍體,仔細尋找有用的線索。

“除了腰牌還有沒有其他物證?”吳憾問道。

“回大人,還有大量財物。”九門提督府小吏回答。

“還有其他的嗎?”吳憾接著問。

“回大人,沒有其他有用物證。昨日下午城外徐三慌慌張張來報案,小的到達現場時,所有灰燼均沒有任何熱感,斷定受害者至少已經死了半日。前天下了一夜的雪,可下午時雪全部化掉,地面沒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跡,所以無法保證是不是第一現場。”小吏應道。

“那具屍體為何少了一條腿?”吳憾問道。

“屍體本來如此,現場也未發現另一條腿,或者是燒成灰的痕跡。”小吏回道。

“已經驗過屍體?”吳憾見屍體有剖割的痕跡問道。

“驗過了?受害者喉嚨部今發現一條整齊而深的利器割痕,肺內無任何灰燼,由此斷定是被割喉死後焚燒,腹內未驗出毒物。”小吏回道。

吳憾邊聽邊仔細瞧著喉嚨,頓覺兇手手法厲害,以朱九的武藝能一招割喉者,那必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心中搜尋者武林中能有這等能力的人物,寥寥無幾,可這幾人並不會為傷害無辜。

苦思無果後,他又轉向其他部位,也未能從屍體上找到有價值的證物。便出了停屍房,見公子還在嘔吐,向前說道:“公子僅用一塊腰牌如何斷定死者中有朱九?”

“朱九是我昨日天還沒亮派出去送一個人,財物也是我讓他拿去用。時間上吻合,並且他要送的人也只有一條腿。”小爺說道。

“兇手武藝高過朱九,甚至是我,且一招割喉,做的如此乾淨,即便不焚燒現場,也很難找到兇手痕跡,燒焦屍體明顯是在掩蓋死者身份。那為什麼做事又如此不周密,未把腰牌拿走。如此做級有可能是為了掉包。”吳憾說道。

“你的意思是,屍體中沒有朱九,而是別人?”小爺詫異道。

“不排除這種情路,除非有其他更確鑿的證據證明。”吳憾說道。

“前日下午整個院子皆吃了同一道菜,幹筍燻肉,晚飯時,朱九就坐在我身旁,我親眼看見他吃了很多幹筍,估計幹筍還沒消化掉。還有另一具屍體的小腿應是骨折。這些都可以透過解剖來驗證。”小爺說道。

吳憾暗自佩服這位幼時知己現在得了痴症的公子小白,論證起來也是邏輯緊密。

“公子言之有理。”吳憾言,隨即起身來到停屍房,招撥出方才交流的小吏。

“屍體腹中食物可有驗屍結果?”吳憾問道。

“一具屍體中,有些竹筍,另一具屍體腹中空空,應是長時間未吃食了。”小吏回答。

吳憾以及小爺均聽聞,可斷定死者中有朱九。

“還要勞煩官爺,檢驗僅剩一條腿的屍體的小腿是否骨折。”吳憾說道。

“這是為何?”小吏不解問道。

“確認死者身份。”吳憾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