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隨公公引領入了寢宮,莊公正坐在案前正在收拾剛才翻閱的行策論,單挑了一冊,正欲起身到茶几旁。

小爺步入寢宮見莊公直接問候道:“莊公,中午好。”

“好,中午好,沒有那些縟節,倒是舒坦很多。來直接過來。”莊公招呼道。

“公子昨夜大殿睡的可好?”莊公問道。

“謝謝莊公,這幾天,難得有這麼香甜的深睡。”小爺走到茶几前。

“前幾日定是沒睡好。”莊公說道。

“哪敢睡覺。”

“仝關那一劫,我方國有責,孤已令丞相與東嵊聯合調查此事,僅有些蛛絲馬跡。”

“他們要殺的人是小白,並不是我。”小爺隨口說道。

“公子小白,別人說你得了痴症,我絕不信,但你說自己不是小白,我更不信。”莊公說道。

“哎,我也懶得解釋,不去討論此事。您不是讓我來吃午飯嗎?”小爺問道。

“膳房正備著,一會就好。這是中書院呈來的行策論,公子才高,看看這文章寫得如何?”莊公遞給小爺一紙卷。

小爺接過開啟,哎,這滿紙的繁體字與之乎者也,讀起來太費勁,不過小爺也能看出其中大概意思。

“文章認為不能讓百姓隨意說話,怕起鬨鬧事。我卻認為,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治理江河,在於如何疏通疏導,而不是一味堵住缺口。所以百姓的說話權利,必須得到保證,引導百姓說一些有利於安定國家的話才是正道,而不是堵住他們的嘴。”

二十年前與其私定終生的奇女子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莊公心思回到過去,又回想起太多有關奇女子的往事。

小爺說完等莊公評判,卻好一會也沒得到應答。

“莊公您看我說的對不對?”小爺沒用耐心問道。

“小白所言正中我心思,百姓不能不說話,要引導他們說一些利於安邦治國的話。此為治國之道,子敬能給你池鱗書院“金”字腰牌,有他的道理。這腰牌孤討要了數年,無果,公子珍惜。”莊公回過神來說道。

小爺摸著懷中的腰牌的,沒想到如此珍重。

“我還以為只是一塊值錢的牌子。不過您想要的東西還要向您的車伕索要?”小爺問道。

“讀書人的傲慢與倔強。”莊公答道。

小爺似懂非懂,呵呵一笑。

“莊公我肚子餓了,要不您催催午飯。”小爺說道。

“奧,也該來了。”莊公望向盛公公示意他去催一下。

盛公公還未出寢宮,膳房的人持飯菜送來寢宮。

幾個簡簡單單的飯菜,還未擺滿茶几。小爺數來數去,就是四菜一湯而已。

莊公中午就吃這些,和想象的相差很大。

“莊公,中午就這些飯菜了?後邊還有嗎?”

“嗯,就這些。要是不合口可以讓膳房重做。”

小爺不再說話,心想這莊公摳門,請友國公子吃飯,僅是四菜一湯,哎不想了,抓緊吃,要不然沒有了。

吃完,小爺開始知趣起來,原因是他對眼前的莊公越來越敬佩,最直接的敬佩就是他不裝模作樣。

“莊公謝謝這兩日的好客,我進了江陽就奔您這裡,還不知道住處、您派人把我送到住處吧。”小爺說道。

“嗯,該回到住處了。孤這宮殿小白你可隨意出入。”莊公的話,像是命令也像是徵求意見。

“謝謝莊公。我有空就來。”小爺心想,能天天在宮內住著豈不更安全,滿口答應、

小爺告別莊公,隨公公走側巷,從東側宮門出,兩列銀甲騎士正列陣等待。

小爺進了馬車,可沒行多久便到了住處。住處為一三進深院,離宮殿不過百步距離。

與管賢一同來方國,之前伺候公子小白的丫鬟近衛等早已在門前等候。

諸位傭人認小爺為小白,及近時皆行禮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