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憾雖不知大槐樹具體在哪,從目前西南外城出發到東外城最近的路線便是穿內城而過。小爺腰間的“金”字腰牌就是一塊方國無處不能去的通行證。直穿內城以及借了王宮侍衛三匹馬,用時不到一刻鐘,便出了內城東門來到東外城。吳憾四處尋著,卻未見任何槐樹。

“大槐樹在哪?”吳憾問道。

“再往前走便是。”獨眼應道。

三位繼續前行了百步,見路北側熱鬧的一小酒館,獨眼飛身跳下馬,直奔小酒館而去。

小爺不解,勒住馬,緊跟著獨眼,吳憾卻認為獨眼犯了酒癮:“莫不是酒癮來了!”但見小爺緊隨,也只好下了馬跟了過去。

獨眼在酒館門前停下並未進入,而是抬頭望向掛在門前的一排燈籠。酒店門前一般不超過三盞燈籠,一盞大燈籠,上書樓號或單書一個“酒"字,作為夜間的招牌,門前左右再各一盞小燈籠照明用。

而這間小酒館卻在門前掛了七盞白色燈籠,三盞在上,四盞在下。再往上看一棵樹冠超大的槐樹正罩在酒館之上。

“公子還要辛苦去趟江邊,今夜鬼市在那。”獨眼看完燈籠,扭頭向小爺說道。

“你如何知道?”吳憾生怕獨眼騙他們問道。

“這燈籠就是暗語。三高四低便是城南江邊。七盞燈籠按照高低組合共計七種,分別代表江陽城七個地點。”獨眼解釋道。

小爺心急拱手謝過後請獨眼帶路。

“公子莫急,鬼市時間長著呢,我之所以著急來,是怕一會店家收了燈籠。先到這酒館套杯酒再去也不遲。”獨眼說道。正說著酒家出來收走了六盞燈籠,只留了一個。

“若是這燈籠便是暗語,店家定與鬼市有聯絡。不如去問問店主?”

“吳憾小弟,這點邏輯還用你說,我等早就問過,按照店主的說法,他也僅是每日按照圖樣掛燈籠。而圖樣每日要麼是外出買菜時不知誰丟進菜籃子,要麼就是突然出現酒店裡。至於是誰所為,店主並不知道,也不敢深究。”獨眼說完向酒館走去,小爺敢不信,也跟隨進了酒館。

只是吳憾還在琢磨獨眼的話,努力尋找漏洞,見二位已進入酒店只好也跟著進入,還未進酒店吳憾突然想到獨眼邏輯上的一個漏洞,那就是外人如何懂得燈籠的暗語?隨即緊走幾步來到已經與小爺坐在桌前的獨眼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燈籠的暗語?”

獨眼明知吳憾懷疑自己,但為了助小爺向吳憾說道:“我第一次尋鬼市,去了好幾家酒店打聽,第二日便會有人找到你告訴你這家酒店以及酒店燈籠的暗語。當然也並不一定有人找你。鬼市會事先調查你的身世背景,若是官府中人絕無可能。”

“鬼市中人就在你我身邊,所以有時候說話還要小心點。免得相互連累。”獨眼見二位認真聽著,不好打住,又補充道。

吳憾知道獨眼此話是在提醒自己,頓覺得尷尬,白了獨眼一眼,隨即招呼店小二要些酒肉。

三位吃了些酒肉,此時已接近凌晨,獨眼這才招呼二位再此上路,方才棄車騎馬英明之舉,馬總比馬車快,三位很快便來到城南江邊一處碼頭。

碼頭有幾艘擺渡船停在岸邊,見有人來,並不上前招攬渡江的生意,而是問道:“吃什麼魚?”

“不吃魚,有江心撈上來的蛤蟆嗎?”獨眼回答道。

“有,這就帶你去。”擺渡人言罷,撐起渡船靠向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