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府東莞縣典史張子興求見。”之前張子興花錢買了個官職,這些地方官府,賣官鬻爵的情況不勝列舉,特別是一些閒職或者是品級很低的職位。

一個禁衛跑上了樓,找到朱瞻墡:“殿下,張子興求見,有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職。”

“他現在什麼表情?”朱瞻墡饒有興致的問。

“不怎麼好。”

朱瞻墡冷冷一笑,此時正好大夫走了過來,他急問:“怎麼樣,張三的手有救嗎?”

大夫搖搖頭:“殿下,草民無能,張三閣下的手,就算是養好了也不可能和常人一樣的,提不得重物,更是無法靈活使用,做不了精細活。”

朱瞻墡非不講理之人,拿出了些碎銀也沒看多少放到了大夫的手上:“勞煩你跑一趟了,這些便當做是賞你的了。”

“謝殿下。”

大夫本來惴惴不安,但是朱瞻墡表現的非常有禮,而且很好商量,又偷偷的看了眼被掛著的張泰,心想這位殿下,只要別惹到他,那是極好相處的,外面的傳言也不盡然是真。

朱瞻墡想了想對著禁衛說:“帶那傢伙進來吧,就他一人。”

門口的禁衛收到指令,便說:“你可以進去,後面的人全部都在外面。”

“大哥。”

“大哥。”

一群小弟不可能看著張子興一人進去,張子興這時伸手阻止他們:“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張子興一進去,樓下的門就關了起來,小弟們不由的議論了起來:“大哥真是渾身是膽,竟然敢一人直入龍潭虎穴。”

“大哥威武。”

外面的小弟喊得洶湧,張子興頭都大了,跟著禁衛往樓上走去。

才走幾步就注意到了被吊起來掛在中廳的張泰。

張泰的臉腫的像是豬頭,被一群青樓女子指指點點,捂嘴笑著。

登時間張子興的怒火上湧,這是對他兒子的羞辱,也是對他的羞辱。

已經多少年了,多少年沒人敢對他呼來喝去,多少年沒人敢羞辱他了,便是見了廣東三司大佬,他也有一席之地,現在對方當眾羞辱。

強壓著怒火,張子興瞪著自己被吊起來的兒子,此時一瓶酒從樓上飛了出來,砸在張泰的身上。

沒一會又是一瓶。

乓乓的酒瓶砸在了張泰的身上,張子興緊咬著牙根,肉眼可見的憤怒。

他尋常不是那種會忍受屈辱的人,你惹我,我就乾死你,這是他一向的做事風格,只是這次不行了。

這次他必須忍著,看著樓內上百人的禁衛軍,這是他能不忍的事情嗎?

走到樓上,看到朱瞻墡正笑呵呵的半躺著,吃著倌人們剝好的水果,他只得強擠出一絲笑容,走上前去。

“珠江郡王殿下……”

但是兩名禁衛攔住了他,不讓他上前靠近。

“這位是?”

張子興臉上是討好的笑容:“殿下,下臣張子興,聽聞殿下來了,特地帶著一幫手下來覲見殿下,殿下初到廣州府,我們對廣州府熟悉些,想著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為殿下效勞。”

“這一群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可不像是來為我效勞的樣子,反而好像是想要來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