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抖開,劍身帶著殘影斬下。

噗!

正說話的丘鳴仁瞪大眼睛,鮮血順著他鼻樑泉水般流淌下來,高大的身軀搖晃兩下,隨著手中佩刀掉落,一起倒去了地上。

屍體重重落地的一幕,在混亂奔走的魏卒當中,一道身影正透著空隙看得清楚,可惜的搖了搖頭,他將目光投去那邊大纛下的北海郡王。

那才是他的目標。

眼下忽然出現的黃巾力士撲殺著奔逃計程車卒,梁將也在這邊不遠處,那邊露出的空當正是最好的時機。

也是這群法術操控計程車兵殺進來時,他便想好的計策,殺了目標,沒有糾纏的飛快脫身,潛伏暗處的那個修道者大抵還在人群裡搜尋他的氣機。

‘只有一次機會。’

老人心裡想著,身形猶如一道影子,在奔逃的人群腳下飛快遊動,沒有陰影的地方,他鑽出地面,輕輕邁開腳,唰的閃到前方有陰影計程車兵腳下,令得守護大纛一個梁騎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看花了。

‘有人?’

再看時,依舊是同袍騎馬在那邊駐留,並沒有看到任何多餘的身影,然而就在他將目光轉去別處警惕的剎那,餘光裡,陡然多了一個黑影,再次偏頭,大纛下的郡王也在察覺到什麼偏頭看去,那邊的陳慶之轉過身。

交織起來的幾道視野之中,一個老頭衝出陰影,灑開袖口,一條青蛇唰的飛出。

“成了!”

老人臉上露出了欣喜,可下一刻,飛去過空氣的青蛇陡然變成了兩截,落去地上。老人驚愕的同時,他手臂也在剎那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淋淋。

竟然一直盯著我。

老頭索性衝去林子,身形消失在那片林蔭下。

……

陳鳶搖搖頭,這名修道者修為低淺,比之當初那撥人可謂不如許多,怎的派來做這種大事。

隨即,他轉身也走去林間,幫到這裡便好了,自己可是還有要事要做,剩下的就靠陳慶之自個兒去成就後世之名。

回到原來的地方,胖道人坐在石頭上打著哈欠,小道童蹲在樹下玩著螞蟻。

見到陳鳶回來,老孫連忙起身:“怎麼樣?”

“解決了,咱們走吧……那個傷兵呢?”

胖道人指了指林間的小路,“醒過來嚷著要走,本道又不是土匪強盜,自然不攔他,估摸著回去搬救兵去了。”

“那隨他吧。”

陳鳶笑了笑,抬手朝來時的一揮寬袖,幾縷清氣頓時從遠方飛來,沒入他掌中。

……

與此同時,戰場已經落入尾聲,本就只有數千的魏兵,眼下散的散,死的死,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陳慶之,以及一幫梁騎看著漫山遍野的黃巾力士杵在面前,心裡也有些緊張。

更多的還是疑惑,正想上前搭話詢問,一動不動的黃巾身影就在他們眼前垮塌下來,化作一攤黑泥,驚得在場所有人呆滯原地,手中的兵器掉在地上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