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劍再次落下,瘋狂噼砍,段既卿伸手去攔,手掌都被剁了下來,落去一旁,慘叫聲裡,被砍出數十道傷口,胸腔都砍的凹陷進去,露出幾根斷了的森森骨頭來。

他瞪著眼睛,口中不停的冒著血泡,就那麼直直看著夜空不斷落下的天雷,不再動彈了。

“豎子!

!”

王玄易幾乎瞪裂了眼看,堂堂金丹修道之人,竟被人像江湖草匪一樣被砍殺而死,老人嘶聲咆孝,可那邊的陳鳶好似沒聽他的聲音,又砍了幾劍,才漸漸停下手,緩緩起身環顧四周,各處燃燒的火光,被雷劫噼死的身影,驚恐叫喊的身影一一都在他眸底劃過,最後目光落到遠處的角落。

“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陳鳶忍著全身疼痛,提著手中法劍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

“師姐!師姐!”

拖著兩根小辮子的幼娘驚恐的跑入小院,這裡守衛的弟子此時都聚集在院門口,面色倉惶的看著那邊一道道落雷,任由小姑娘跑了進去。

“師姐,你快出來,山門裡出事了!”

幼娘摸著偷來的鑰匙,慌慌張張的將刻有法陣的銅鎖開啟,她是山門裡長大的,將這裡看做是家,如今山門遭受大難,在她眼裡師姐修為高強,應該是能幫上忙的。

銅鎖開啟,幼娘將門扇推開,祝靜姝一臉平靜的坐在椅子上,聽到小姑娘的話,沒有動作,待到拉她的手,才勉強的站起身,到了門口將小姑娘手甩開。

祝靜姝一臉冷漠,甚至有些高興的看著遠方捧劍樓燃起了大火。

“爹,女兒終於辦到了,你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師姐,你說什麼?”幼娘驚愕的偏過頭看向身旁,一直崇拜的師姐。

祝靜姝臉上有了笑容,看著遠方有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朝這邊來,她對驚愕的小姑娘,輕聲說道:“幼娘,你想聽故事嗎!”

她慢慢偏過臉,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勾勒出從未有過的,滿足的笑容。

“我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樵夫,農閒時就在這座山裡打柴,就這麼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死在滄瀾劍門手裡,我還被他們收養,以此做為恕罪,可他們不知道,我已經能記事了……我每次看到他們,就會想起我爹,我恨不得將他們全都殺了!”

“所以……我做了一個局,我看到那個人,他有一個師父很厲害……他師父瘋瘋癲癲,可對他很好,就像我爹對我一樣,或許有那麼一天,他會他的徒弟擋上一災,或者替他徒弟報仇,殺到這裡來。”

“呵呵……可惜我猜錯了,竟是徒弟為報師仇殺過來,還用這麼聰明的方法,我怎麼想不到呢,怎麼就想不到呢……呵呵!”

幼娘呆呆的望著面前捂嘴笑出聲的大師姐,忽然間變得陌生,她眼中泛起淚水,向後退出幾步,朝癲笑的女子大喊:“祝靜姝!你不是我的大師姐!

小姑娘擦著眼淚,嗚咽的跑遠,跑去另一個方向,放聲大喊:“清風師伯,快救救滄瀾山啊!”

遠遠過去的另一個院子,徐清風早已站在了院門口,望著捧劍樓的方向,嘆了一口氣,隨後縱身一躍衝向走去那邊的陳鳶。

“小兄弟,適可而止!”

“滾!”

回答他的,是一根漆黑的鐵鏈呼嘯掃在風裡,噹的一聲砸在徐清風手中法劍,陳鳶將其逼退,猩紅的眸子裡,直直盯著那方院門前站著的俏麗姑娘,腳步未曾停下。

第三劫也跟著朝這邊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