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毀了滄瀾劍門還不夠嗎?!”

徐清風也沒了之前儒雅風度,拔出法劍一躍衝去前面,劍鋒‘嗡’的一聲,橫在陳鳶前方。

“夠?”

陳鳶看著面前的劍鋒,猩紅的眸子斜去一眼,咧開嘴角笑起來:“那你知不知道,我師父被殺?”

“什麼?!”

徐清風愣在了原地,那日與祝靜姝的談話被告到掌門師兄那裡,他便被禁足院中,不準任何人見他,突然聽到這樣的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始末他多少也能猜到的,舉起的法劍沒有移開。

“我會給你一個公道,你不能再這樣下去,天劫馬上就來了,你會死的,你看看周圍,你殺得人夠多了。”

“殺的人夠多了?”

陳鳶舉步繼續往前過去,指尖壓著劍鋒,將其推到一邊,聲音低啞:“十萬胡人我都殺了,區區滄瀾山幾個人吶,就夠多了?在我眼裡,他們連我師父一根腳趾頭都填不上!”

越過徐清風,陳鳶看著那院門前的女子越來越近,微微側臉,看去身後的徐清風,是最後的話語。

“公道,我自己討!”

“放肆!”

中正的女聲暴喝,一道劍光恍如霹靂攜著電光衝來,徐清風看去一眼,手中法劍祭出,唰的飛去陳鳶身後時,一粒金光先一步飛來,噹的一聲將那法劍逼開。

西院劍首如月,她飛空降下,一橫法劍怒目瞪去阻攔她的身影:“徐清風,你做什麼?!”

然而,那邊的徐清風沒理他,而是看向山外的方向,下一刻,一聲佛號猶如潮汐般湧來。

“我佛慈悲!”

一身杏黃僧袍的僧人踏著山外林野飛縱而下,豎著法印,朝著兩人微微揖禮,言語卻是充滿冷意。

“藏汙納垢,是非不分,與作惡妖魔何異!”

聽到這話徐清風身子僵了僵,那邊的如月咬牙:“放肆!”掐起指訣,抹去劍身,握著劍柄唰的衝向對面的僧人。

“我佛慈悲!”

鎮海揖禮,昂首,僧袖‘譁’的拂開,手中結印,直接一記降魔印貼著劍鋒,拍在劍面上,降魔轉印,化為九品印。

“大威天龍,地藏諸佛,佛珠——”

手中那串佛珠掛在對方法劍,九品印向後一收:“降魔!”

佛力映照婦人,逼得對方撤劍後退,雖說沒受什麼傷,可也被弄的狼狽。就這時,已經過去的陳鳶已經站在了院前,幾個守在那裡的山門弟子呵斥他離開,頃刻,齊齊被忽然冒出來的鐵鏈打進院門內。

陳鳶雙目血紅,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面的女子。

“陳……”

祝靜姝看著面前半身焦黑,滿身血汙的男人,她想要說話的,雙唇微微張啟,迎來的便是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

髮髻都散亂下來,那側臉頰頓時紅腫。

“我知道你心裡恨我,可我爹……”

啪!

又是一記耳光狠狠扇來,直接將女子話語打斷,窈窕的身影也斜斜撐去門框才沒有倒下。

陳鳶安靜的看著她。

“你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話語到的後面,陳鳶一把掐住她脖子頂在門框,單手舉了起來,聲音拔高:“跟我師父有什麼關係?你爹是人,我是師父就不是人了?!”

此時的陳鳶僅有的清明根本無法控制手上力道,以及澎湃狂湧的法力,掐著祝靜姝,手指都快陷進白皙的皮肉裡。

換做尋常人,舉起來的剎那,怕頸骨就已斷裂死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