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鳶走去牛車,躺去車攆休息。慶王公孫隸有些不信的看去那兩個木人,這時,有快馬從轅門飛奔進來,詢問了慶王何處後,直奔這邊,見到慶王身影時,跳下馬背,半跪抱拳。

“啟稟殿下,這是陛下著人送來的書信。”

自樾劼三萬騎兵迂迴鶴州,這邊一直不敢輕舉妄動,此時有書信過來,公孫隸急忙將信紙接過,在手中展開。

目光飛快掃過上面一豎豎內容,臉上露出欣喜,讓那快馬將信函交給其餘兩個皇兄弟。旋即,一拳砸在掌心,興奮的看去兩個道士。

“極好的訊息,兩位道長可知,信中所言三萬樾劼騎兵一天之內覆沒瑞河,將河道都堵了,難怪這幾日樾劼人也按兵不動。”

明光有些皺眉。

“殿下有沒有覺得,一天之內覆沒三萬鐵騎有些過於誇大了?就算三萬只羊也有逃脫的,何況戰馬。”

另一個道名玉晨的道士附和了一句:“除非有人施法。”

三人不知怎的對視了一眼,默契的偏過頭,看去車攆上休息的身影。

公孫隸一時間覺得,那兩個木人說不得真能成事。

……

西面的殘陽落下最後一抹橘紅,黑夜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遠方的荒山野嶺間響起陣陣狼嚎。

有著火光的樾劼軍營之中,靜謐的轅門哨樓上,樾劼士卒打起了哈欠,與身旁的同伴閒聊。

呼~

一陣風吹過來,插在哨樓的火把光明明滅滅,絮絮叨叨的細碎話語聲裡,忽然在兩人中停了下來,下意識的看去哨樓外,遠方原野上灰濛濛的一片,泛起了縷縷水霧在風裡飄蕩。

‘吱’

有微不可察的輕響在黑暗裡傳來,一個樾劼人彎弓搭箭,另一人點上火,‘咻’的射去原野上。

火光劃過黑暗,落去的範圍之中,映出一道黑影矗立。

“人?”

兩人對視一眼,準備射去一箭時,彷如眼花,原本相隔十幾丈外的黑影,陡然來到七八丈的距離,也讓二人看到,竟是一個木人,還刻有相貌,看上去有些眼熟。

點火的那樾劼人仔細看了片刻,再看去身旁的同伴。

“突吉,它和你很像。”

旁邊的同伴一把將他推開,這次一箭就射了過去,呯的釘在那木人額頭將其擊倒。

“你箭法又長進了!”說話的樾劼胡人看到木人腦袋被一箭射中,讚賞了一句,可身旁半晌沒有聲音回答。

他偏過頭,就見還說話的同伴,腦門多了一個血洞,直直向後倒了下去。

“突吉!”

那樾劼人不知所措的搖了搖同伴,探了一下鼻息才發現對方已死了。他急忙起身,再看去哨樓外,灰濛濛的夜色裡,那中箭的木人還在那,不過後面卻又多了一個黑影,朝這邊望來。

他眼睛輕眨了一下,再看去,那黑影已到了倒地的木人旁邊,也是一個木人,相貌隱約與他相似。

那樾劼胡人慌亂的想要挽弓,可想到同伴的下場,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下了哨塔,剛一落地,那木人悄無聲息的已到轅門兩丈左右,與他一模一樣的面孔上,雕刻的雙目直勾勾的盯著他。

值守轅門的十餘個士兵烤著篝火,看到樓上的弓手慌里慌張的下來,挖苦的笑話幾句時,也有人注意到了兩丈左右的木人,可一眨眼唰的一下,矗在了他面前,僅僅相隔一扇轅門。

“它是什麼?!”

“什麼是來的!”

圍攏火堆取暖計程車兵紛紛拔刀,而下來的樾劼弓手卻在嘶喊:“不要砍它……”

話語還未說完,已經有士兵握刀劈過轅門縫隙,刀口落在了木人肩頸,還在大喊的樾劼弓手瞬間沒了聲息,頸脖頓時出現環狀的紅痕,隨後漸漸放大,滲出鮮血來。

一時間,轅門這邊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