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就問他:“你讓我爸吃這些東西幹啥?”

“強身健體呀。”周大林順口說,“這都是大補。”

“你不知道我媽更年期呀?”程曉就不高興說,“你把我爸給補大了,是不是要逼著他出去犯錯誤呀?”

周大林還真沒想到這一點,愣怔半天才說:“這學個東西養血,你媽也能吃啊?對身體有好處的。”然後就壓低了聲音說,“你媽還不到六十呢,你爸年紀也不大,他們還能沒有那個啊?”

“哪個啊?”

“那個,就,那個。你別告訴我你不懂。”

“哎呀,都那麼大年紀了,怎麼可能!”程曉不相信說,“我在家住的時候,他們就分床睡了。”

“分床睡,不見得就一次沒有啊。”周大林強詞奪理說,“睡覺的時候分床睡,說不定睡到半夜,就又睡一個床上了。”

“周大林!”這一下程曉生氣了,“你一天到晚的,腦子裡都裝的什麼呀?全是男盜女娼!”

“你這什麼思想啊,做那個就是男盜女娼了?難不成我們到五六十的時候,就不做了?”他就小聲嘟囔。

“你還說!你怎麼不給你爸媽買這個?”

“你怎麼知道我沒買?都在車後備箱裡裝著呢,不信你自己看去。”

“還說,還說!”程曉小臉都綠了。

周大林不說了,老實去沙發上坐著,喝茶去了。

他不說,程曉倒跟過來了,坐在他跟前,看著他,似笑非笑問:“在西北待這一個月,收穫怎麼樣啊?”

他就開始吹。

“咱是誰呀,還有辦不成的事兒?”

“我沒問這個。”程曉說。

“那你問哪個呀?”周大林問。

程曉說:“我是問啊,跟那幫女演員,玩的挺開心的吧?”

周大林立馬嚴肅了說:“別胡說八道。人家為了咱們的事兒,跑那麼遠的地方,做為老闆,我不得哄著她們點啊?再說都住在一個招待所裡,人來人往的,差不多都是公知人物,我敢幹什麼呀?我是那種人嗎?”

程曉就點頭說:“嗯,你的狐狸尾巴,輕易是露不出來的。”接著就又問,“西北那麼蒼涼的地方,景色迥異的,茫茫荒野,漫漫黃沙,駝鈴悠揚,再配上個大美女,陪著你在那蒼涼裡一路竊竊私語,一定很浪漫,是不是?”

周大林愣怔一下,立刻說:“什麼呀,這世上還有比我媳婦俊的女子啊?要是你去了嘛,這還真是一景。可惜這次是談生意,去的時候前途未卜,沒敢帶你去受罪。等有時間了,我帶你去哈?咱們租個駱駝,就在隔壁上一路牽著駱駝走過去。你再穿一身曳地白紗,紗裙尾輕輕蕩起微塵,反射著夕陽。遠處,一輪紅日正慢慢接近地平線……哇!”

“少避重就輕!”程曉聽不下去,打斷他直接了當問,“你和於曉萱,沒演繹一下你說的這個場景?”

得,趙世豪這傢伙,垂死掙扎也不放過害他。

“這是大冬天啊,媳婦兒!”他就一臉冤枉說,“還穿白紗,穿羽絨服都凍得瑟瑟發抖啊!”

“我沒問白紗。”程曉說。

周大林就一本正經說:“是,臨走的頭一天晚上,我是和於曉萱單獨出去散了散步,那主要還是為了工作!”

“什麼工作?”程曉刨根問底。

周大林就把黃導要籌拍的電影故事,給程曉講一遍,然後說:“這本子都定了,都開始籌拍了。誰知道這於曉萱回來,非要演裡面的女主。不但要演女主,還要黃導對劇本做大改動!你知道媳婦兒,這拍電影不是鬧著玩,動輒就得投幾千萬呢!這突然改劇本,我也怕賠不是嗎?我得單獨和她談談,溝通一下,她有什麼把握可以在改劇本之後,能為公司產生更大的利潤?這個我得知道吧?”

程曉就問:“招待所裡不能談嗎,還要單獨出來談?出來談就出來談,還跑到那麼荒涼的地方去!”

得,程曉看到他們談話的影像了,這個絕對跑不了。而且,告密者一定是趙世豪,這個也錯不了!

“整個劇組都在招待所裡住著呢!”周大林就解釋說,“人多嘴雜的,關於公司盈利,這麼機密的問題,怎麼可以讓董事局以外的人聽到呢?於曉萱是公眾人物,大明星,所有人都認識她。我和她在宿舍區裡遛彎談話?那不把整個宿舍區的人都給招來啊?怎麼想的你!”

說到這裡,周大林就回手拍程曉腦袋一下,動作充滿了憐愛。

程曉不吃這個糖衣炮彈,立刻說:“那也用不著那麼親密呀,就差樓一塊兒了!”

還別說,這還真是個破綻。

這可怎麼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