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喝酒方便,自由天地,誰也看不到。明天是禮拜天,我們樂呵樂呵。”

“天太熱,不想喝太多。”

“陰雨連天的熱什麼?借酒消愁吧!”古明遠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走到旁邊一間小屋打電話:“怎麼還沒到?等你吃飯呢!”

“爸媽來了,我不去了。”

“那不行!明天是星期天,有的是時間。車老闆來了,你過來我們一起喝點,然後玩一會。你不來三缺一,那不拆臺了嗎?”

“跟你說的事行不行?我不管你是去偷還是去搶,十一前我要用錢。”

“電話裡不能什麼都說!”

“你得給我個準信,要麼明天我讓爸媽去見你。”

古明遠說:“在丹東開幼兒園我支援,可以讓你爸媽代你管理。你不能走,我不想讓你喪失政治前途。你好好表現,過些日子我把你調到大樓來。”

“好吧。”

車宏軒知道,跟古明遠通話的這人就是劉洋洋。劉洋洋這些日子和同學一起在丹東開了一家幼兒園,生意很好,她便想辭職回去單幹。為此,向古明遠要一筆投資款,古明遠一直沒作正面答覆。古明遠從骨子裡捨不得這位能歌善舞、風情萬種的女人,不知道哪根神經跟他對上茬了,或許是臭味相投。楊曉紅的美和吳豔的年輕,只是帶給他佔有感,而高娟和劉洋洋才是他真正喜歡的女人。

劉洋洋的爸媽也不同意她離職單幹,特意從老家跑來規勸。

古明遠把電話收起來,出來看著車宏軒說:“稍微等一下,一會劉洋洋來,大家一起坐坐。”

車宏軒點點頭問:“電話裡跟你說的事怎麼辦?”

古明遠沉默一下問:“萬眾矚目,很難辦。你怎麼考慮的?”

車宏軒說:“第一、鋼附框材料已經全部到工地,幹完的那部分已經驗收,應該把這部分款按照合同條款規定支付了;第二、進度款也要提前支付,原因是鋁錠漲價了,進度款不到工程幹不下去;第三、鋁錠一噸漲了一萬三,共計二百一十多噸,將近三百萬價差,要認定支付。至於玻璃和其他材料漲價,幅度不大我可以承擔,就沒必要提起了。”

古明遠心想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麻煩來了。他面無笑容,開啟電視機,找個節目看一會才說:“鋼附框的事沒有什麼問題,儘快幹完好驗收付款;進度款也只是個時間問題,你再堅持一下,按合同執行,不行跟供應商通融一下;價差的事要有個過程,處理到什麼程度還不好說。眾目睽睽,不能硬辦。”

車宏軒說:“現在工地三天兩頭斷電,人心惶惶,已經好幾天不能正常施工了。”

古明遠不客氣地說:“有人彙報說你們和電力安裝隊商量好了,不給價差前就罷工,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車宏軒也不會迴避,正面回答道:“大家對前途擔憂,難免會反映到工作中來。但我們絕不會採取這種辦法,一定和你們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明確不可迴避的問題是鋼附框和進度款不及時到位,工地很難維持。價差款項不明確工程肯定賠錢,即便想幹也幹不下去。”

古明遠皺起眉頭問:“你幹了這麼多年手裡這麼點錢都沒有?”

車宏軒長嘆一口說:“要是沒有你,我根本沒有實力操作這麼大工程。由於漲價的原因,現在出現困難了,無論怎麼難你也得幫我一把。否則邁不過這道坎,後半生還哪裡有什麼幸福可言?”

古明遠知道這是真的了,他眯起小眼睛在考慮。

車宏軒問:“能不能這樣,驗收鋼附框的時候順便把已經幹完的保溫窗框也驗收了,一同按比例支付進度款?”

“鋼附框和進度款一共是多少?”

“鋼附框五十幾萬,進度款百分之四十是五百二十萬。”

“這兩件事你明天去基建辦去找劉主任,把情況講清楚,讓他說話。我會給他打電話,讓他接待你。價差的事牽涉千家萬戶,輕易動不得。本來是給大家辦好事,可動不動就漲錢,大家就會懷疑我們做這件事的目的。房價不能漲,這是我定的原則。”

“材料漲價盡人皆知,跟業主們講清楚他們會理解的。”

“別說一家五千多,就是五百也沒人願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