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腿坐在他對面的秦子瑜如是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同樣嚴肅又凝重。

“所以意思是,現在其實已經找到了引發全城異常的罪魁禍首,但是讓它跑掉之後就找不到了……”

“目前來看是這樣,我已經聯絡了渡鴉的研究員,請求他們反向破解感染者們腦內的蟲巢意識,如果可以的話,或許可以藉由這個反向定位到對方的巢穴。”

徐嘉木如是說著,停頓了一會之後,又繼續說道:“但是,這樣同樣也意味著,對方將會透過蟲巢意識捕捉到我們的動態……”

“換而言之,這場偵察也會被對方提前知曉,對吧?”

秦子瑜打斷了徐嘉木的解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起來這次的嫌疑人,格外地狡猾呢。”

“它們的計劃很周全,從這個完備程度來看,很有可能計劃了很久,幾個月,甚至好幾年都有可能。我們從一開始就是處在敵暗我明的狀態,包括現在這種不利,很可能都在它們的意料中。”

“我明白。”

秦子瑜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徐嘉木的肩膀,“辛苦你們了。”

徐嘉木沒有回應,只是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作為特遣隊的隊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次事件意味著什麼,也完全明白紫荊對於迫切解決事件的必要。

“後備支援這邊,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力量的。”

到底是多年的刑偵大師,秦子瑜很輕鬆地便看穿了徐嘉木內心的壓力,他如是輕聲地說著,安慰徐嘉木道:“至少現在,障還沒有在神州大範圍擴散,我們還有一些時間。”

春生默默地看著二人的對話,坐在二人身旁的陳默和甘涼也是各個面色沉重,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傳來陣陣擠壓的輕微疼痛,記憶的畫面隨即從腦海中噴湧而出。

“哦呀?”

聽見春生的動靜,徐嘉木急忙轉過腦袋,看向竹蓆上滿身繃帶的春生。

“你醒了?”

“啊。”

春生髮出沉悶的哼聲,運勁用手支撐著身體立起身,而後緩緩靠在了身後枯黃髮黴的牆頭。

“那個時候的戰鬥看起來很慘烈呢?”

徐嘉木如是說著,強撐著讓自己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儘可能地平靜。

但春生其實理解他的意思,他苦澀地笑了笑,而後神色嚴肅起來,對著徐嘉木回憶道:

“我在半道上,和巨爵36幹了一架,最開始是優勢的,後來,大概是那個使徒幫了它,它變得很厲害,我直接拿它沒辦法,後來,差點就要死掉了……”

“但那傢伙似乎不打算殺我,跟我打了一番之後,就想要對甄好下手……”

“就是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個男人,大概就是之前陳默說的那個扶桑人,那傢伙救了我,他把巨爵36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然後就離開了……”

“但重要的可能不是這些,巨爵36徹底死掉之後,我看見一條蟲子一樣的噁心東西,從它的身體裡爬了出來……”

“果然是這樣嗎?”

徐嘉木微微睜開眼睛,託著下巴自言自語地喃喃。

“啊,那大概就是那傢伙的真身吧?看著像是一條巨大的怪誕蟲……”

“這樣嗎?倒是個足夠鮮明的行動代號。”

徐嘉木說著,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得振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