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血跡一路追索,徐嘉木一行眾人終於姍姍來遲。

眼前的景象,讓後來才趕到的幾人只覺得目瞪口呆。

地面上滿是可怖的裂痕,一旁的消防栓被撞得變形,另一側的店鋪的櫥窗被整個打碎,街邊綠化帶中的小灌木,甚至只剩下焦黑的樹枝。

甄好俯身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水浸溼,身上不過只有幾處受壓的紅痕。

相對來說,一旁的春生,就已經不是僅僅一個“慘”字能夠形容。

他渾身上下都是被玻璃刮出的淋漓傷口,甚至還有碎屑嵌入身體傷口中沒有取出,左手的虎口繃開,黑紅色的鮮血甚至已經凝固住,身體的腹部留著數道深紫色的握痕。

僅僅這些都只是他目前所受到的、能夠用肉眼判斷出的外傷,在這之外,數不清的骨頭折裂,內臟破損,總之傷勢格外嚴重。

陳默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抱起了倒在地上的春生,而後轉身看向立在一旁皺著眉頭的徐嘉木。

“怎麼辦?”

他低聲地對徐嘉木問起,眼神顯得有些擔憂。

春生身上這種型別的傷,可不是他們隨身攜帶的阿爾法凝膠能夠應付的程度。

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傷口很有可能就會就此感染潰爛。

徐嘉木點了點頭,而後對著朝著甄好走去的祝彤說道:“我們回去吧?”

祝彤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抱起地上的甄好,而後面色凝重的轉過身走到陳默的身旁。

“這到底是……”

甘涼雙手抱胸地立在原地,臉色格外沉重。

他看到了地上那顆被斬斷貫穿的惡魔頭顱,隨後四處尋找起惡魔的蹤跡。

他四處張望了一番,卻只在遠處的樓頂看到一具跪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的巨大屍體。

“那傢伙不見了。”

他也看向一旁的徐嘉木。

清冷的風自西北吹過,捲起地上的石礫以及焦黑色的小樹葉。

徐嘉木託著下巴,只是點了點頭,而後最先跨開腿,帶著眾人朝著來時的方向撤退。

“對不起,來晚了。”

陳默雙手託著眯著眼睛微微喘息的春生,語氣聽來有些愧疚。

但春生只是聳了聳肩嘿嘿一笑,而後轉動眼珠看向前側方的嘉木:“這次的佣金,我得多拿一成……”

“畢竟這算是我一個人的加班了……”

徐嘉木點了點頭,而後對著春生輕聲說道:“辛苦了,後面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春生硬了一聲,而後只覺得腦袋越來越重,眼前的視野也逐漸模糊……

……

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潮溼發黴味,耳邊傳來眾人小聲的議論聲以及不絕於耳的怒號。

春生緩緩睜開眼,卻看見自己正躺在一張狹窄破敗的小竹蓆上,身邊正坐著甘涼和同小隊的其他人。

“所以情況還是一樣,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找到對方的巢穴,然後從根源處粉碎掉這次障的影響源頭……”

徐嘉木的聲音聽來還是溫潤,卻夾雜著一種深沉的疲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