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貴與薛勇入保安州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暗,數騎魚貫入城,夜色掩映下,顯得神秘至極。

“劉貴拜見大人!”

與其他人不同,書房裡,劉貴對李元行的是跪拜之禮。自從當初瀋陽城戰莽古爾泰之後,劉貴就只遵李元一人之令,奉其為主上。

“起來,”李元安坐在書桌後,看著自己培養起來的心腹:“坐下說話!”

另一邊,薛勇親自端了茶水和糕點進來,而後便緩身退出,帶上房門,保安州不同於遼東,人多眼雜,很多事情,需要薛勇親自去做。

“京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李元笑看著這個諜影衛名義上的掌控者。

“最近京城事情多,小的留了一封書信給高良,將緊要的交代了一下,就趕來了保安州面見大人,”劉貴正襟危坐,其面見李元,一向是不敢有絲毫馬虎的地方。

“這幾年委屈你們了,”李元點了點頭,臉上依舊帶著微笑,但是語氣裡卻帶了一絲試探。

李元說的也是實話,當初派劉貴和高良兩人入京籌建諜影衛,如今四年過去,諜影衛內建於錦衣衛,如同一張無形大網,構建了整個京畿之地,上至皇宮內院,下至勾欄茶肆的情報網路。

殺人滅口,刺探情報,專精無二。

但是情報工作向來隱蔽,也不為外人所知,李元身邊的其他人,如景茂財,唐有望,盧甲,都是和劉貴一起跟隨李元,但是現在眾人之間的地位卻有些差別。

雖然李元會從其他方面給予補償,但是官爵地位的差距依舊是實打實的。m2.xqqxδ捌.

這也是李元所言委屈的地方。

“為大人效力,未有一絲委屈的地方,只恐有所倦怠,耽誤了大人的大事!”劉貴聽了李元的話,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而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若不是大人提攜,劉貴焉能有如今之地位?”

“站起來!”李元語氣變得平淡:“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聽了李元的話,劉貴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坐回到椅子上。

“京城最近有什麼要緊事嘛?”悠悠喝了一口清茶,李元不鹹不淡的問道。

李元的問題,劉貴在來的路上已經做好腹稿,此時面對提問,倒也不見慌張。

“今年五月,吏部即將大考,故而各地官員近期頻繁走動於各大府之間,尤其是吏部門戶最多,其中文選清吏司掌選拔,保舉,推升,調任,門路最廣,截止小的赴保安州之前,其文選衙門左右侍郎已經得封驗酬金八千兩,下屬郎中、員外郎、主事也各有所得,至於吏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葉向高......”劉貴語氣頓了頓:“臥病在床數日,已經不太理事了。”

看李元面無表情,劉貴擦了擦頭上得汗水,繼續道:“朝廷前些日子正在商議酌減各地藩王的宗祿,同時派出御史監察各地藩王的兼收土地情況,總的來說,朝廷財稅不濟,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

“嗯......”李元點了點頭:“藩王的宗祿只是小事,但是藩王在各地的收取的供奉,土地,財稅才是大頭,廣納土地,商鋪連街卻分文不繳,朝廷當然沒錢了!”

聽到李元終於回應自己,劉貴提起的心臟,終於輕輕放下:“大人說的是!說的是!”

聽了劉貴絮絮叨叨半晌,李元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宮裡最近有什麼事?”

半個時辰過去,李元終於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