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蒲河的將官一共分了兩個區域居住,分別唯一兩個城門附近。

萬一有任何突發情況,不至於被一鍋端了,或者變成甕中之物。

“定國,你已經向祖家提親了?”在李元為自己準備的宅院中,林忠一邊走,一邊和李元說著家常。

“是的,昨日已經遞了吉帖子,賀大人為小弟做的媒人,”李元並肩與林忠走在花園中,點了點頭。

“賀大人願意做媒,那自然適合,但是,你確定了要和祖家結親?”林忠心中有些疑惑,李元為何如此急迫,時間上應該完全來得及,京城的達官貴人多的是,以李元的功勞,遲早都要進京面聖的,要時候,讓經略大人給做個保,難道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說不定聖上還會下旨給個封賞。

但是將官與將官之間的聯姻,而且都是在遼東,這在有心人眼中,已經是犯了忌諱的。

“大哥,你覺得建奴下一次的攻擊會在何時?何地?以何為目標?”李元沒有正面回答林忠的話,伸出手扶著其坐在一塊石椅上。

“你怕時間不夠?還是怕大明在頃刻之間傾覆?”林忠自然聽出了李元的話外之音,眉頭皺起,“定國,你思慮太過了!”

“或許吧,但是還是早做準備啊,”李元看著滿院的落葉冬枯,淡淡道:“大哥,你覺得,大明王朝能否萬世永昌?”

“此事不是你我之輩能夠議論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林忠伸出僅存的左手,按了按眉角,與李元的談話總是這樣,李定國的話中處處透著一股大明朝無可救藥的語氣。

“定國啊,此事你我之間聊聊就好,武夫於此道並不是太過在意,文人不同,你要注意,不要禍從口出!”

“大哥,我李元也只是嘮叨一番,哪會滿世界嚷嚷啊,”李元說著捻一片枯葉,而後隨手撒了,心中暗道:“這世間不會允許有人說這樣的實話的!”

林忠拍了拍大腿,站起身子,慢慢向著後院踱去,同時聲音傳來:“晚間的宴飲就只要你我少數幾人便可,不需要太多,你嫂子不太喜歡我喝酒,記得了!”

“大哥放心便是......”李元看著林忠的背影,神色有些憂愁,喃喃道:“但願是我焦慮太過!”

瀋陽城。

參將傅元彪府衙,書房中。

傅元彪坐在寬大的梨木伏案後方,身子靠在鑲嵌著鏡花石圖的木椅上,看著著屋中的另一個武將模樣的客人,語氣冷然道:“馬大人,事情都已經明白了,你我也不要藏著掖著!”

遊擊將軍馬奇掃了傅元彪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傅大人今日請馬某過來,就是說這一兩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與李元之間的間隙傅某管不著,但是無端扯上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馬大人,你說,我是不是該請你喝上兩杯?”

“傅大人想要聯手?”馬奇扯了扯衣袖,端坐在椅子上。

“馬大人若是說不想拔了李元這個眼中釘,可以現在就走,傅某也不糾纏。”

“呵呵,傅大人說笑了,李元小兒猖狂不了多久的,”馬奇伸手在虛處按了按,低聲道:“大人,你此番受此大辱,遼東諸位同僚皆為你鳴不平,他如今風頭正盛,你我暫時奈何不得,但是......”

“有話便講!”傅元彪冷哼一聲,他李元風頭正盛,一封彈劾的奏疏上去也是石沉大海,總不能提刀親自砍了李元。

但是這口惡氣,這份滔天大恨,李元不死,是萬萬解不開的!賀世賢這幾日已經在旁敲側擊的要將自己調離遼東。

既然都保著那李元,就不要怪我傅某掀桌子了!

“戰場上,刀槍無眼......誰也保不齊,那裡突然射出來一道冷箭,”馬奇說著,伸出手在桌子上劃了劃,“此處,我們可以做的文章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