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葉沛細想,只聽琅琊王耶律野奴放聲大笑道:“哈哈哈……皇太妃與一個馬奴苟合生出的兒子也敢自稱王子?一個雜種罷了!”

“耶律野奴,你才是雜種,這皇位本來就是我家王子的!耶律……”

沒有等他再說下去,琅琊王一掌拍過去,只是一掌氣浪,便足以使對方腦瓜崩咧,鮮血橫飛,立刻死在了當場。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葉沛驚訝耶律野奴功力之深,也唏噓於他的殘忍毒辣。

正在葉沛也覺得殘忍而偏頭之際,自己卻被一個人輕輕提起,在眾人目光都集中在院子裡發生的一切時,葉沛已經悄然無聲地離開了琅琊王客廳的屋頂。

那人十分熟悉王府內的道路,不僅巧妙地躲避開了尋來的侍衛,也沒有掉進王府裡隨處可見的機關中。

那人步履如飛,縱使夾著一個人仍舊速度不慢,葉沛知道此人輕功了得。

轉眼間兩人已經出來琅琊王府,走過兩條街巷,來到一條狹窄的小巷子裡,對方才把葉沛放下。

葉沛抱拳感謝道:“多謝英雄相救,只是不知英雄是何人?為何要救在下?”

那人始終未出一言,葉沛卻看出這人的打扮正是契丹皇宮中的容嘉死士。

那人將懷裡一柄匕首掏出來扔給葉沛道:“我受人所託將這個交還給你,如今物歸原主,我也該走了。”說著,他一轉身,如飛燕般輕盈地跳上民房,就要消失。

葉沛一看手裡這把匕首,竟然是她贈送給蕭世南的七竅玲瓏匕首,頓時淚水奪眶。

“英雄留步!”葉沛一個“虎躍龍騰”追上去攔住那人的去路。

可是那人卻無意停留,一個飛轉又要走。葉沛一招“彗星襲月”直追那人後心,那人“徒手牽羊”四兩撥千斤之力撥開葉沛拳頭,又向後奔去。

葉沛追上來纏鬥,那人毫不示弱,以契丹武學回擊,只是他無意戀戰,邊戰邊退。

葉沛邊打邊問:“英雄為何不亮明身份?”

“物件已經交還,為何還要糾纏?”那人又使一招纏手以進為退。

葉沛“蟒蛇繞竹”窮追不捨,“此乃亡夫遺物,英雄何處得來?”

那人“雙刺肘”躲閃,“南平王死前交與我,託我交還公主。”

葉沛“長虹貫日”襲擊對方面門,“英雄是宮中的容嘉死士?南平王是否死在中京宮中?他死前說了什麼?”葉沛越打越快,自己內心的情緒隨著動作噴湧,淚水幾乎模糊了雙眼。

可是葉沛一心著急要知道結果,更加欲速不達,她自己本就手腳發麻,此刻面對強敵,手腳更加不聽使喚。

葉沛一招“穿星踏月”沒有打在對方身上,自己卻一腳踏空從民房上摔了下去。

那黑衣人也是善良人,他直接追上去拉住葉沛,將她一把拽了回來。葉沛“順手牽羊”順勢摘下了那人的面紗。

只見這人白細的麵皮上一雙青紫的眼圈,“烏魯查哥!”葉沛心中一驚。

葉沛一頓,給了對方機會,他一轉身,三個飛躍相連,如狐如燕,飛快地消失在了夜幕裡。

“烏魯查哥!怎麼會是他?”葉沛心中頓感疑惑。

這烏魯查哥就是在大宋皇宮裡刺殺趙禎的容嘉死士,可是他如何出現在這裡又救了自己?更奇怪的是,這七巧玲瓏匕首怎麼會在他手裡?

這一系列的疑問將葉沛的心緒塞滿,一切像是毫無頭緒的亂麻讓她心煩意亂。

葉沛又看看烏魯查哥交給她的七巧玲瓏匕首,又將這把匕首緊緊地握在手心裡,感受曾經與蕭世南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難道蕭世南真的死了嗎?

葉沛靠在牆上,眼淚簌簌落下,此刻她覺得自己好渺小,好無助,她要怎麼查下去,她要給自己和家人一個怎樣的交代?

她會不會沒有查出真相,自己到直接追隨亡夫而去了呢?死並不可怕,而拋下南京城的一家老小,一城百姓,才讓葉沛真正放心不下。那是她的責任,比自己的生命更重的責任。

等葉沛的情緒漸漸穩定,東方已經顯現魚肚白。

她揉了揉已經麻木不堪的四肢,手腳像被鉛塊墜著,沉重無力。可是葉沛明白,天一亮就有大批的巡城官兵出現,因此她不敢耽擱,慢慢向驛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