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沛也只能唉聲嘆氣,畫了一會兒,葉沛又試探地問:“咱們今天跳的什麼舞呀?”

喜哥驚訝地說:“你連跳什麼舞都不知道?《霓裳羽衣舞》呀,你在府裡可都練熟了吧?聽說太后可不比琅琊王。”她突然壓低聲音道:“殺人不眨眼的!”

葉沛心中暗自驚喜,說道:“練熟了,練熟了,多謝姐姐提醒。”

喜哥倒是個好心人,她又叮囑道:“待會你就跟著阿石古,”她指了指旁邊一個貌美絕倫的美女說:“你就跟在阿石古後面跳伴舞就行了。別想去出頭,也不會出什麼大錯。”

“多謝姐姐提醒。”

不久,葉沛化好妝,也梳好了頭髮,外人看來誰也看不出這個嬌媚的舞姬會是剛才的刺客。

誰知這時候真有護衛指揮使進得配殿來,他對剛才的教習嬤嬤說道:“剛才宮裡進了刺客,你們這裡都沒有受到驚嚇吧?”

一眾舞姬聽說來了刺客,都嚇得花容失色擁擠在一起嘰嘰喳喳。

“啊,來了刺客。”

“太可怕了,咱們不會有事吧?”

“嬤嬤,咱們還跳嗎?”

“啊,我要回家!”

葉沛躲在一群年輕姑娘中間低著頭,不敢出聲。

這時,教習嬤嬤罵道:“你們這些沒見識的小蹄子,瞎咋呼什麼!這不是護衛指揮使都在這裡呢嗎。這裡是太后的寢宮,侍衛上百人,哪有刺客能活著出去。

你們在這裡等著,待會太后說跳你們就賣力地跳,太后說今日的宴會停了,你們就回家去。知道了嗎!”

侍衛指揮使看一群漂亮的姑娘都無辜而恐懼地望著自己,不好意思地說:“好了,姑娘們,你們別怕,侍衛們都已經控制好大內的安全,太后與主上也都安全,你們不用害怕。”

舞姬們聽了這才放心,待侍衛指揮使退出配殿,教習嬤嬤又叫上她們在偏殿練習了一遍。

事情就是巧合得很,她們跳的《霓裳羽衣舞》竟然就是蕭世南帶到大宋去的那支曲子和舞蹈,葉沛自然熟悉動作,只用眼瞄著旁邊人的動作,很快就融入了伴舞的角色。

等一曲舞罷,一個宮女走出來說道:“耿嬤嬤,太后命令讓舞姬們上場呢。”

教習嬤嬤趕快吩咐:“快快快,太后傳旨要上場呢!”

一群姑娘整理妝容,魚貫進入正殿。葉沛跟著前面的喜哥,邊跳邊用眼睛瞄著殿內的情況。

此時法天太后在大殿里正辦一場夜宴,主位上坐著法天太后蕭耨斤。

主客位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耳朵兩側的頭髮全部剃掉,只留頭頂一塊圓形的髮髻,挽著金環,耳朵上也是帶著碩大的純金環子。穿一身傳統的契丹絡縫長袍,鑲著貉子毛,腰上繫著嵌金蹀躞帶,此人穿著富貴,相貌魁偉俊俏,想必就是他們說的琅琊王。

下首兩排,坐著四對夫妻,也都穿著不凡。

二十個舞姬輕盈而舞,可是宴會上的人卻正聊得起興,沒有人注意幾個舞娘的舞蹈。

只聽蕭耨斤對琅琊王說道:“吾聽說那北面王是個大力士,在沙陀國舉起過千斤之鼎。”

琅琊王肆意地大笑說道:“那秦武王倒是天生神力,舉鼎而亡,豈不笑哉?傻力氣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本事。”

下首坐的一位貴夫人也笑道:“琅琊王說得很是,妹妹你不必擔心,咱們大遼有琅琊王這樣的人物,還怕什麼叛軍逆賊?來,我與謝家奴敬琅琊王一杯。”說著,她與身旁的男人都舉起金樽,站起身向琅琊王敬酒。

葉沛聽出,這兩個人便是蕭耨斤的姐姐與姐夫,秦國夫人蕭至贏與長沙郡王耶律謝家奴。

葉沛看那蕭至贏少說也有五十歲了,而謝家奴卻還年輕秀美,到想起周尋跟她說的一起八卦。這秦國夫人早年寡居,卻不甘寂寞,醜豔私門。她見長沙郡王長得瑰偉,便讓蕭耨斤下旨命其殺其而娶,真是淫虐肆行!

長沙郡王夫妻旁邊坐著的另一對夫妻也說道:“姐姐何必擔心?若是北面王敢南下,臣弟也會與孝先兄長一起將他擊退!”

“孝惠賢弟的本領姐姐也是知道的,咱們王族耶律家與後族蕭家聯手,難道還怕他一個馬奴的兒子?哈哈哈”長沙郡王對面的一個貴夫人也說笑著舉杯而飲。

葉沛明白了,這兩對夫妻應該是蕭耨斤的妹妹晉國夫人蕭見英、駙馬戶部侍郎耿元吉,與弟弟蕭孝惠及其夫人。

坐上有一個人滿面愁容地說道:“太后也不可輕敵,近一年多來,那阿魯不只從沙陀國舉事,很快聯合了古力扎國、阻卜等國,大軍一路南下,手段恨絕殘忍。

你看他在上京時,外面佯攻,內部瓦解,沒用幾天便撬開了臨潢府的大門。上京失手,叛軍直逼中京,咱們在這裡歌舞昇平豈非太過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