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耶律宗真鎮定了一下,復又坐回龍椅上,問道:“王妃深夜闖宮是為何事?”

葉沛道:“臣從上京而來,臣見叛軍攻佔臨潢府,特來護駕。”

耶律宗真沉靜地說:“朕的皮室軍已經駐紮在老哈河畔,叛軍一旦南下,定然是有來無回。此事何須王妃擔憂?”

“臣見到了齊天太后,她已經死在遼國自己的護衛手下,主上不想知道經過嗎?”

耶律宗真仍然不為所動,“這都是遼國的內政,朕不想外人插手!”

葉沛想不到耶律宗真這樣心狠,無論如何蕭菩薩哥也是他的嫡母,並且是從小將他養大的人。聽見嫡母死了,耶律宗真竟然毫無所動,若不是他隱藏得太深,他便是鐵石心腸。

葉沛本來想將蕭菩薩哥交給她的遺旨交給耶律宗真,可是看他這樣拒絕合作,葉沛一氣之下便沒有拿出遺旨。

葉沛說道:“那是臣看錯了主上,難道主上真的以為法天太后與您是一條心?”

“她畢竟是朕的生母!”

葉沛再次施禮,“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說完,大步流星往外走。

待葉沛沒有走到門口時,已經將懷裡一把飛刀擲出,將窗外偷聽的一名內侍直接射殺了。

“王妃,你……”耶律宗真嚇得豁然站了起來。

葉沛回身說道:“我已知主上的處境,若非被人監視至此,如何連聽聞嫡母死訊都不敢流露悲傷之色?”

耶律宗真雙手按在桌案上,“朕已有打算,不用王妃插手!”

葉沛見遼興宗仍然頑固,出門將內侍身上插著的匕首拔下來,在他身上擦乾淨血跡,插入劍套又放回懷裡,那正是狄青送給她的魚腸短劍。

可是葉沛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內侍的注意,“不好啦,有刺客!”有名內侍在殿外喊起來。

一隊帶刀侍衛立刻向昭明宮這邊趕來。葉沛翻身上房,儘量避開侍衛的追擊,向宮外逃。

一名殿前侍衛指揮使來到遼興宗面前:“主上,當真有刺客行兇?”

耶律宗真點頭道:“嗯,”又指了指門外的屍體道:“那內侍就是刺客殺死的。”

那指揮使磕了個頭道:“臣護駕不利,讓主上受驚了。”然後走出殿外,組織侍衛封鎖宮門,查詢刺客。

此時葉沛正想往宮牆外逃,卻見許多花衣的契丹武士出現,“不好,容嘉死士又出動了。”

葉沛吃過他們的虧,不敢戀戰,見附近有間殿閣,她也不知道那是哪裡,趕快順著窗內的簾幕溜了進去。

葉沛躲在簾幕後一看,竟然是許多歌舞伎準備的配殿。殿內似乎正在為一場宴會做準備,二十幾個舞娘匆匆忙忙地換衣服、化妝。

葉沛計上心頭,趁人不備拉過一件舞裳在簾子後面穿上,然後解開頭巾將頭髮披散下來。她試探著走出簾幕,卻被一個教習嬤嬤叫住。

“嘿,說你呢,你叫什麼來著?”

葉沛一愣,“您是叫我嗎?”

“對對,就是叫你。別磨磨蹭蹭的,別以為你們是琅琊王帶過來的人就高人一等。待會太后看了若是不滿意,把你們全都拉出去打板子!”

葉沛聽了卻明白一個資訊,這些舞姬都是琅琊王從宮外帶進來獻舞給太后的,那宮裡這些教習都不認識她們,因此更大膽了一些說道:“嬤嬤說得是,奴婢不敢偷懶,我趕快去化妝!”

教習嬤嬤見葉沛有眼色,便問:“你叫什麼?”

葉沛隨口說道:“奴婢叫貴哥。”

教習嬤嬤指揮著,“好,喜哥,快給貴哥化妝!”

另一個已經化好妝的舞姬答應著走過來,幫葉沛化妝。

“貴哥,你跟我來,待會就要開始了。”

喜哥一邊幫葉沛化妝一邊問道:“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你是從哪個府裡送過來的?”

葉沛心道,原來他們也是現組合的舞隊,不是都出自琅琊王府。便回答道:“我是從南平王府送過去的,南平王出事你也知道吧?所以耽擱了。”

喜哥並沒有懷疑,說道:“聽說南平王是個大英雄,不想這樣英年早逝,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