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勢十分危急,拓跋餘聶日日操勞,本就辛苦的緊,卻還要讓他為自己擔心,她實在是過意不去。

拓跋餘聶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來安慰南雲菡,只能更加緊緊的抱著南雲菡。其實他能十分理解南雲菡的心情。

如今的自己,先是失去了母親,現在也失去了父親,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他知道這種心情。

他也知道南雲菡如今說出來,不是為了向自己尋求安慰,不過是一個發洩而已,他只要好好的做好一個聽眾就可以了。

只要讓南雲菡知道,不管有什麼時候,他都會在南雲菡的身邊陪著她,度過她人生當中最艱難的時刻。

突然,拓跋餘聶心中一緊,有一滴淚水落在他的肩膀上面,潤溼了他的衣服,灼傷了他的心,南雲菡哭了。

南雲菡一向都十分的堅強,典型的流血不流淚,有的時候,拓跋餘聶覺得南雲菡比自己都要堅強上幾分。

他似乎極少看到南雲菡落淚,此時此刻,倒還是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笨手笨腳的為南雲菡擦去眼角的淚水。

可誰知道南雲菡就好像開啟了身體中管理淚腺的開關一般,這一流便有些止不住了。

“乖,別哭了,你哭的我的心都揪成一團了。”拓跋餘聶臉上滿是焦急,語速也有些急促,哭的這樣慘的南雲菡,他是第一次見到。

一直以來,他都希望可以一直陪在南雲菡的身邊,希望南雲菡的每一個第一次都有他的身影,可是現在,他寧願南雲菡永遠沒有這樣子的第一次。

逝者已逝,他們要帶著那些逝去的人的遺志活下去,這樣才算是沒有辜負他們。

南雲菡看著這樣笨拙的拓跋餘聶,心中的傷感也煙消雲散了,只不過眼中的淚水還在落,嘴角微微的扯出一絲笑容,心中越發的暖。

這個時候,她的淚水是高興的淚水,是慶幸的淚水,慶幸自己遇上了拓跋餘聶,如果不是拓跋餘聶的話,她可能早就死在那荒郊野外了,變成一個孤魂野鬼。

就是僥倖活了下來,只怕也會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從此不哭,不會笑,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變成一個復仇的工具。

如今的她甚至有些不敢想,若是自己沒有遇到拓跋餘聶,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南雲菡抱著拓跋餘聶的力度越發的緊,恨不得將自己的身體揉進拓跋餘聶的身體裡,從此以後,與拓跋餘聶合二為一。

拓跋餘聶的身體有些熱,心愛的女人將自己抱的這般緊,兩人幾乎是肌膚相親,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哪裡受的了這般衝擊。

可是如今,南雲菡這樣傷心,他的腦子裡面卻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可是自己真的沒有辦法控制,這身體裡最為原始的衝動,就在他快要爆炸的時候,他猛地推開了南雲菡,衝出了這書房。

然後來到水井旁,打起一桶水,然後猛地將這桶水從頭澆下來,他甩了甩頭,身體中的衝動總算是下去了。

眉心一緊,自己剛剛匆匆的跑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南雲菡,趕忙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又回到了書房。

“你回來了。怎麼還換了一身衣服。”南雲菡在抱著拓跋餘聶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他身體十分緊繃,雖然她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懂,但是在書籍當中也算是看到過一些。

所以,當拓跋餘聶突然將自己推出去,然後跑出去的時候,她已經知道是何緣故了,其實她應該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甜絲絲的,好像是吃了蜜一般。

“沒事,我就是……”南雲菡這猛地一問,拓跋餘聶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其中還帶著一絲紅暈。

“咦,你的臉怎麼紅了?”南雲菡好像發現什麼天大的事情一般的細細打量著拓跋餘聶,她真的是第一次在拓跋餘聶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新奇的緊。

拓跋餘聶將目光投向別處,有些不敢看南雲菡,他一點也不想讓南雲菡知道在她那般傷心的時候,他竟然有了生理反應。這讓他有一絲罪惡感。

“好了好了,你剛才不是說有什麼事,我們還是回到正題上來吧,你剛才說要訓練暗殺隊伍,你可有想好訓練方法了嗎?”

南雲菡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好笑的看著拓跋餘聶,看的拓跋餘聶心中更是不好意思。

拓跋餘聶看著南雲菡,溫聲說道:

“這也是我想要問你的問題,你常年帶兵,對這些東西想必比我瞭解的要多一些,所以想徵詢一下你的意見,看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方法,可以在短時間內就將這些人訓練成為一個老手。”

拓跋餘聶正聲說道,神色當中十分嚴肅,眼神當中也帶著一絲的希翼。雖然他自己也對這方面有所瞭解。而且也訓練出來一批屬於自己的勢力。

但他總覺得南雲菡會給自己提出一些與眾不同的建議,到時候又與自己的方法結合起來,勢必會事半功倍。

“我們南家確實是有一套獨特的訓練士兵的方法,這樣吧,我現在細細思來,將它寫在紙上,如此一來。然後我們再商量,也免得有什麼疏漏。”

南雲菡仔細想了想,得出這麼一個方法,拓跋餘聶也覺得此法甚好,便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去屋外,不一會兒便又再次進了這書房。

原來他是看南雲菡手邊的墨已經用完了,便又出去為他尋了一份,然後蹲在旁邊,為南雲菡研磨,神色十分的認真。

南雲菡微微的搖了搖頭,輕聲的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用毛筆蘸了蘸研好的墨,便開始書寫。

大約半刻鐘之後,南雲菡將紙張立起來,輕輕地吹了吹,讓墨跡幹得更快一些,之後便將這寫好的手書交給了拓跋餘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