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雨,地面還沒幹,朝陽栽倒在地,衣服被弄髒了一片。

阿姨好心的把她帶到保姆間,要找件衣服給她換。

朝陽手足無措,“不用了阿姨,我擦一擦就行了。”

“沒事,我這有兩件之前小起給我的衣服,我洗乾淨的,你換上穿吧。”

阿姨把衣服找出來,“我去給你衝一杯紅糖水,很快過來,你喝了再走。”

她離開保姆間,朝陽卻不敢在這多作停留。

怕趙懷西知道又會說什麼。

想了想,她把髒衣服脫下來,乾淨衣服剛穿好,眼尾瞥到一抹身影。

她嚇得後退一步,那人卻從牆邊走出來。

是趙懷西。

那他知道阿姨把她帶進來了。

朝陽下意識緊張地捏住衣襬,想直接離開,又覺得不和阿姨說一聲不太好。

糾結期間,自己給自己打氣般開口,“你什麼時候來的?”

沒有動靜,別是她換衣服前就來到了。

“這裡是我家,我去哪裡應該不用事先報備吧?”

趙懷西倚著門,絲毫沒有撞見女生換衣服的不自然。

朝陽面對這種人,是沒辦法的。

她拿起自己的東西,走還不行嗎。

經過趙懷西身邊,他伸腿擋著她的路,“就這麼走了?阿姨好心去門口看你,你怎麼連句謝謝都不說。”

“我會和阿姨說。”

“直接跟我說吧,”趙懷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畢竟沒有我的允許,她也不能把你帶進來。”

朝陽對上他不懷好意的眼睛,清楚地認知到他是刻意為之。

明明不久前還把她應得的工資全部扔在地上,讓她去撿,明顯是想侮辱他。

這會又讓她說謝謝,雖然不是一碼事,但她又不是缺根筋才能做到若無其事的照做。

朝陽不說話的時間過長,趙懷西催促道:“怎麼,不想說啊?”

他一動,朝陽條件反射地躲開,“我真的要走了。”

她要強行從他身邊離開,被他抓住衣服,前進不得。

朝陽的精神緊繃,在這瞬間有些崩潰。

還好阿姨泡完糖水及時回來,“怎麼了這是。”

“阿姨,謝謝你給我找衣服換,謝謝,但我現在要回去了。”

後面幾個字的末尾帶上了哭腔,朝陽朝阿姨投去救命的目光。

阿姨上前把兩人分開,把裝糖水的杯子塞到朝陽手中,對趙懷西說:“趙先生剛剛來電話了,說讓你給他回資訊。”

趙懷西碰不到朝陽,看她一眼,回去找手機。

總算送走他,朝陽如釋重負,幾口把糖水喝完,又認真和阿姨道過謝,才離開趙家。

從這到她的家裡很遠,地鐵還沒坐到目的地便到了停運時間,剩下一截路,朝陽只得在路邊掃一輛共享單車騎車回家。

到家已經深夜,年久的居民樓幾乎沒有燈光在亮著,朝陽躡手躡腳地開門進去。

她是睡在客廳沙發上的,沒回家家裡人肯定知道,但沒人過問過。

腳底痠痛無比,扭到的腳踝浮腫起來,朝陽彎腰揉了揉,簡單洗了澡,連燈都沒有開,坐在沙發上抹藥酒。

很疼,但朝陽又習慣忍,除此之外又沒辦法。

好不容易全部收拾好,朝陽躺到沙發上,全身的疲憊與不適都在這一刻盡數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