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靜姐說一聲。我拿到錢就不會煩你了。”

“急什麼?能不能別在這礙事。”

他好像等著去辦事,沒什麼耐心。

可朝陽完全不能信任他,就怕他翻臉不認人,到時虧了的人只有她。

她把手機掏出來,“我不耽誤你,你現在轉給我也行,轉完我馬上收拾東西離開。”

趙懷西暴躁地停下腳步,看一眼她的手機,“就這麼需要錢是吧?”

“對我來說很重要。”

快速喝了很多酒,其實朝陽此刻人已經暈了,全靠她強撐。

趙懷西臭著臉,剛好身邊有送酒的服務員路過,趙懷西把人叫過來。

看著托盤上的酒杯,朝陽以為他又會讓她喝,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趙懷西確實把酒端下來,但不是讓她喝,而是迎面潑到她的臉上。

酒水裡的冰塊剛剛化掉,還是冰涼的,即便朝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還是沒能來得及躲開。

滿臉的涼意,身前的衣服溼了一大片,朝陽茫然地睜開眼,只看見趙懷西一臉冷漠地把杯子放回去。

“我說了現在沒時間,想要工資,再等我訊息吧。”

他又跟送酒的服務員說了什麼,很快轉身下樓。

朝陽抹去眼角的水液,注視著他的身影離開。

服務員,還有偶爾路過的其他人,都朝她投來打量的眼神。

衣服被冰水浸溼了,很冷,朝陽有一剎那,產生一種自己是赤身裸體站在這的錯覺。

同樣的涼,同樣的難堪。

記不清是怎樣回到員工休息室的,裡面的其他同事見她一身狼狽的回來,沒偷笑,也要看熱鬧般的問她又偷了什麼東西、怎麼讓人潑一身酒。

朝陽跟她們已經不需要保持笑臉了,直接沒有回答。

還好她的儲物櫃裡還有一套備用的衣服,不至於讓她如此難堪地到處走來走去。

換好衣服,看著手中滿是酒漬的淡色上衣,朝陽疲憊地捂住臉,只想快些拿到錢走人。

晚些時候,朝陽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地址。

真的很晚了,已經快到下班時間,朝陽確認過只是趙懷西的手機號後,懷疑他要麼是剛想起來還有她在等著,要麼是有意拖到這麼晚。

更要命的是,他給的地址朝陽要轉幾趟車才能到。

等她按著門牌號找到,周遭幾乎沒有人,估計都睡了。

按門鈴,等見到趙懷西,朝陽在這短短一段時間裡,想過無數種趙懷西會說的話。

她不明白,趙懷西為什麼這麼針對她。

“來的這麼慢,看來你也不是很想要你的工資。”

“不是,你住的這裡離那太遠了,我坐了很久的地鐵才到……不是故意的。”

工作到十一點,朝陽很累了,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扯,所以語氣還算好。

趙懷西表現得完全相反,“看來你還沒有想起來。”

“……什麼?”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針對你?”

朝陽無措地望著他,想不起來他指的是什麼。

要說之前的交集,也只有很少幾次在啟寧身邊跟他見過面。

她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看她一臉迷惘,趙懷西點了根菸,不緊不慢地抽一口,惡劣的將煙霧吹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