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徐州,怕不是都改姓陶了吧?”

看著前來遊說的陳登,曹操倒是絲毫不客氣,畢竟現在徐州的州牧叫陶應,而刺史叫陶謙。

“曹公所言,倒也確實如此,可又不完全如此。”

陳登淡淡的回答到,說實話正在爭奪徐州的三方,未來誰都有可能成為徐州的主人,他這樣的本地世家,對於這些人,基本上是採用合作態度的,更何況實在中原有著赫赫大名的曹操。

“元龍這話,倒是有趣的很啊,好,實在是好。”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曹公乃是朝廷冊封的兗州牧,執掌一州之地,又何必摻和到徐州的事情上來?”

曹操點點頭,道:“這陶謙與我,有殺父之仇,我當初發誓要滅他全家,可現在看來,他陶家不但沒事,而且還愈發壯大了,這讓天下人怎麼看我曹操啊?”

曹操回答到,陳登點點頭。

“可那那些事情,都是張闓一人所為,陶公只是用人不當罷了,如今在下已經打聽到,那張闓,如今正在袁術手下,曹公可自往向袁術討要。”

匡亭之戰後,雖然袁術退出了對於豫州和兗州的爭奪,但遷到揚州之後,反而隱隱有壯大的意思。

在加上最近袁術手下大將孫策橫掃祖郎,頗有在江東做大的趨勢,倒也算是再度雄踞一方。

可他這地盤裡有多大水分,袁術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不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許多手下也不知道。

因此派陳登來的劉備,未嘗沒有把禍水往袁術身上引的意思,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消化自己拿到的利益。

“在不在袁術那裡我不知道,可陶家的兩個公子我們是要定了,如果這個說不通,就別談了,先打吧。”

曹操微笑著回答到,反正是冬天,大家相互扯皮沒完沒了,冬天打仗那可是真要人命。

更何況曹操的屯田大計才剛昂實行下去,尚且連效果都沒見到,開戰對於他而言,徒增損失罷了。

“那就只能如此了,曹公的話,登必為帶到。”

“嗯。”

曹操滿意的點點頭,只一個照面,他就拿到了一顆不錯的棋子,陳元龍,有意思的很啊。

在送走陳登之後,曹操趕忙來到後帳,而後帳的床上,正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人。

那人正是曹操最為信任的謀士戲志才,說實話現在的他,已經頗有一股油盡燈枯的意思了。

“主公,我只怕,熬不過這個冬天了,這樣吧,我向你舉薦一人,此人可接替我的位置。”

戲志才枯瘦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曹操只是坐在他床邊,用自己溫暖有力的大手握著那隻如同枯死的小樹般的手。

這一年,他們征戰太過頻繁了,頻繁到就連他這個身體健壯的人都差點撐不住。

“莫要如此說,我替你物色全天下最好的醫生來,一定治好你。”

戲志才搖搖頭,隨即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張紙來,遞給了曹操。

在劉和的南陽造紙作坊的全力運轉下,南陽和周邊的幾個勢力也逐漸放棄了他們堅守了百年1的竹簡。

雖然說西漢就有了造紙術,東漢的宦官蔡倫更是把造紙術進一步改進,但紙的真正普及使用,還是在劉和這裡。

大家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南陽產的紙質量好,還十分的潔白,還價格低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