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感慨之餘,看著朱元璋,有些遲疑道:“爹,周乾何時恢復身份,兒臣有些急。”

聽朱標說完,朱元璋正色道:“咱啊,找準時機,到時不就把他給你領回來了嗎。”

朱標有些遲疑:“此事到時候該如何告訴百官,總要拿出些證據。”

聽到兒子這麼說,朱元璋也明白了朱標的意思,他是怕給那個呂氏沒法解釋對吧,老朱家的事,何時要給那女人一個交代。

隨後朱元璋正色道:“咱看她是允炆的娘,有些事不便說,但是咱就問你一句,你做事還要與她說?”

文臣也好,武將也罷,皇室藩王質疑也好,總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朱標心裡想著。

知子莫若父,朱元璋此時的心情沒有什麼複雜,他道:“難不成你還不信他是你兒子?”

“沒有,兒臣信。”朱標道,“兒臣總想著要有個交代。”

“皇帝做事,需要向他們交代?大明是咱打下來的,讓誰做儲君,也是咱說了算。

咱大孫意外丟失那年,咱給他們什麼交代了?一句話沒有,咱便讓他的靈柩入了陵寢。

今後依然是,咱說了算!咱的皇位想給誰就給誰。咱給你了,你到時候再將皇位給他,這就是明正言順。”

朱標更喜歡像朱棣他們,遠遠的離開京城做個逍遙王爺,這苗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但是朱元璋不肯。

好好的太子,偷什麼懶兒。朱元璋看著朱標,寵溺的拍了拍他,說了一句話:“傻兒子,你和大孫就是咱唯一的親人了。

你娘留下的東西,湯和,馮勝,沐英他們都知道,都見過。你給沐英去封信,就說咱召他進京。”

隨後朱元璋眯著眼睛道:“咱從當兵吃糧起,殺得人夠多了,到時候誰敢心懷不軌反對,咱就殺了他們。

咱要做的是確定好儲君,他們要做的就是服從儲君,服從奉天殿上面坐的那個人。”

“咱朱元璋做事,不會向任何人去解釋,那些文官想怎麼抹黑,就怎麼抹黑咱,咱知道他們的花花腸子,等咱那小冊子記夠了,一刀了事。”

朱標臉色隨即變了變,聽皇帝老子這話,今後若是誰不服從,那便是手起刀落。

“爹,若那時,咱們可以將他們關押啊,何必要斬首。”朱標鬍子有些凌亂,焦急道。

朱元璋瞪著眼睛,上次就是幾個文官他給了戴罪立功的機會,誰知他們戴罪理事,還是死不悔改。

“你是不是覺得咱手段有些狠。做皇帝不能心慈手軟,你給他們死灰復燃的機會,來日他們就可能要你命。做皇帝不是做善人,要做惡人。”

“標兒,記住,咱大明朝廷是給天下百姓做主的,不然就會和官員一起壓迫百姓,和故元有什麼區別?”

頓了頓,朱元璋道:“行了,標兒你先回去吧,咱大孫的事,咱有數。”

“後天咱和大孫約好了,去溜達。”

朱標默默抗議,您老對自己可真是好啊,什麼時候將我也放出宮去溜達溜達。

…………………………

次日,晌午。

周長平最近的生意,越來越好。穿著粗布短褂的書生吃碗豆花,趕路的客商買了幾斤藕粉,當成南直隸特產。

酒客們大快朵頤,邊喝酒邊將近來的笑料談論。後院工坊加長,白糖和藕粉的作坊分的清楚。

“嘖,說到農學社,這可是為大明辦了好事啊,卻遲遲見不到朝廷有人麼指示,難不成不答應。”

“你們說書的現在也是官家人?不點兩個肉菜嚐嚐?待會兒還要將這月的民刊月冊給大傢伙說說。補補?”

眾所周知,說書人現在被朝廷直接編冊了,半個官家飯,每月拿錢,給百姓說唱。

周長平將有江浙來的富商要跟周家做生意的事告訴給周乾,看看周乾是什麼意思。

“此事我便出面去談,這明面的掌櫃還是周叔你。”周乾吃完炒豆子,吹了吹手上的鹽沫,起身要走。

滴酒不沾的周長平將酒給自己倒了兩杯喝下去,道:“阮家嫂子昨天還問我你跟宜良的事兒,你們兩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她在問起,你就說,日後,我周乾不會虧待她家姑娘的,下次你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