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眼下價低多買?

要是旁人說這話,那這些勳貴肯定嗤之以鼻:開玩笑,我們什麼身份,難道訊息還沒你靈通?

但面對內閣首輔張相爺,那訊息還真是不如人家靈通。

看著這些若有所思的勳貴,張好古笑道:「怎麼了,諸位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朝廷這股價下跌,股市動盪,都不過是有心人藉機生事而已。」

一個勳貴聽了連連點頭:「我就說這次股市動盪來的蹊蹺,原本小打小鬧還算正常,忽然間都在說馳道要不行了,朝廷想騙錢,然後有人開始故意拋售馳道股票引得其他人一起拋..」

又一個勳貴若有所思的說著:「是啊,一開始還以為是那些大股東們準備把散戶手裡的股份收回來故意的呢,但若只是收回那些零碎股份怎麼會牽聯這麼大,彷彿整個股市都被打擊了一樣。」

性子急的幾個有些忍不住了:「元輔,您知道是誰在藉機生事嗎?這段時間可是把我們折騰的輾轉反側,每天都在為股市發愁啊。」

張好古溫和地笑著:「好了諸位,都是大明的勳貴,這麼多人擠在戶部算什麼回事,都回去吧,這股市啊,用不了幾天就會回暖了。」

聽到這話勳貴們終於是踏實了,一個個紛紛起身告別:

「有您這句話,那我們心裡就踏實了,我們這就走,盧相打擾了啊。」

「多謝元輔,今天啊,能睡個好覺了。」「說起來元輔說得那借機生事的人,我忽然知道是誰了。」

「知道是誰了是吧,甭說出來,他們眼下折騰我們,日後就是我等折騰他們,明明都不管事了,這在家帶著還被人欺到頭上了。」

「誰說不是呢,這些人若不折騰一番,誰還瞧得起我們,這買賣還怎麼做..」

這些大明的勳貴一個個互相討論著離開戶部,三五成群的各自離開了。

張好古靜靜的看著這些大明朝的勳貴,這些人原本都是躺在祖輩蒙蔭裡吃老本作威作福的,遊街串巷,鬥雞遛鳥這些事還真沒少幹如今沒了往日威風開始老老實實做生意,一個兩個憑著手裡那不少的本錢,聯合起來倒是在這北國成立了不少商會。

平日裡有錢花,這些勳貴們倒也安穩,如今被花花世界迷花了眼的他們還真不至於再去隨意惹事生非,不過若是有人欺負到他們頭上這些勳貴也是真有些手段。

當然,這也是分人,打不過的就忍氣吞聲,打得過的那自然不能輕易鬆口。

這些勳貴打算去河道漕運弄點動靜出來,就相當於是打草驚蛇,這樣自然是最好不過,不用張好古出手,就能看出來漕運這個爛泥潭裡到底藏了多少鯰魚。

「元輔啊,你若是來的晚些,我可是要讓這些勳貴給嘰嘰喳喳給吵得上火了。」盧象升笑呵呵的說著,給張好古換上了好茶。

二人落座後,張好古說道:「這些人啊,拋去遊街串巷吃花酒,鬥雞遛鳥什麼的,做生意還算是一把好手。他們說的不差,這才多少時日,謠言就弄得滿天飛,連帶著大批人跟著拋售股票,這種事繼續下去,好不容易建立的股市就要真出問題了,是該動手了。」

盧象升說道:「此事我與張相那裡說一說,他發發報紙做做宣傳,然後我這裡也動用些聲勢,加上大江南北那些商會集團一起鼓譟,這股票應當是不會再跌了。」

「就是這些勳貴好不容易安穩了一段時日,眼下出了這樣的窩心事,恐怕是又要鬧起來了。」

張好古笑道:「鬧唄,不鬧怎麼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摻和進去呢。讓他們去吧,這些人心裡有分寸。說起來馳道衙門那邊倒是和我說,蒙古那邊的馳道可以繼續修了,工科院也有好訊息傳來,這些加在一起,足夠消弭這

次股市動盪了。」

「從哪開始的,就從哪結束吧,這些個河道衙門常年遊離在朝廷和地方衙門之外,平日裡不惹事,漕運正常運轉,也就隨他去了。眼下弄出這麼大的事情,為了一己私利竟要制朝廷利益於不顧,破壞這好不容易運轉開來的市場,找死都沒見這麼找的。」

盧象升知道,張好古生氣了。

然而又何止是張好古呢?內閣這些人哪個不生氣?

朝廷什麼時候說要裁撤漕運衙門了,這朝廷還沒什麼動靜呢,你漕運衙門就先鬧上了,這朝廷的威儀什麼時候在漕運衙門眼裡這麼弱了?

更何況如今朝廷什麼動靜都沒有,河道漕運就自行生事亂來了,那朝廷若是真要對漕運進行改造,或是從上自下清理一遍漕運,那這些人是不是還要直接造反啊?

如今漕運衙門得罪的人可太多了,漕運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