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我不——”

路遙開始拼命地掙扎,她不知道路遠這是怎麼了。

陌生得讓她感到害怕。

路遠被她的掙扎惹得心煩,她做得出那樣的事,可現在他碰她一下她都這麼抗拒。

虎口卡住她的下頜,強硬地掰過她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

路遙看著他,滿眼的驚慌失措,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路遠深吸了口氣,視線觸及到她擋在桌子稜角處的手,咬牙切齒地說,“你乖一點,傷不到你。”

路遙依舊搖頭,緊咬的下唇都失了血色。

她不想跟這樣的路遠發生任何關係,冷漠兇狠地像一匹荒野的孤狼。

而自己存在在這一刻裡的意義彷彿只有任他擺佈這一條路。

然而殊不知這已經是路遠給她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路遙沒想過,路遠先前扔給她的東西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而男人的力道,顯然她也是掙不過的。

摻雜著清涼消毒水味道的空氣氤氳進曖昧灼熱的喘息,夏季獨有的熱風拂過兩個人汗意黏膩的背。

事後路遙腿軟地站不住,路遠便將人抱在了長桌上。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路遙身下墊著路遠的衣服,仰面躺在長桌上,汗珠裹著髮絲粘在額角處,活脫脫一條脫了水的魚。

而路遠就倚在桌邊,一支接著一支地抽著煙,落了滿地的菸蒂。

路遙盯著半空中飄忽的煙霧,恍惚開口,“以後別了吧。”

路遠聞聲看她。

路遙抬起胳膊,抓了一把懸在空中的霧,手掌攤開,什麼都沒有。

“你現在也算半個老師,和學生不清不楚,是要受處分的吧。”路遙說。

路遠倒是很沒所謂,把手裡的菸蒂扔到地上踩滅,語氣寡淡地回她,“處分就處分了。”

路遙坐起身,將衣服理好,長髮鋪開,“餓了,路遠你請我吃飯吧。”

路遠“嗯”了一聲,把胳膊借給路遙撐了一下,讓她能跳下長桌。

然後拾起自己的上衣,隨意地套了回去,依舊是一副貴公子的皮相。

鎖門的時候,路遠重新打量了眼這間屋子,才將門鎖好。

他們沒在食堂吃,而是路遠開著車一起去了一處離學校更遠的地方。

一個符合路遠高消費習慣的地方。

路遙能理解,他倆的關係在學校裡得藏著。

隔壁桌坐了一家老小,肚子裡揣了崽的女人被金貴地圍坐在中間,還有一個懷裡抱著的嗷嗷待哺的孩子。

小不點兒的孩子不可控,總有一個奇怪的點就能讓他開始嚎啕大哭。

路遠被過於尖銳吵鬧的哭聲惹得皺緊了眉頭。

路遙見狀輕輕扯了一把路遠,怕他因為吵鬧跟人起了衝突。

路遠的脾氣一貫是不管不顧的,他要是被惹到了,管你是上到八十歲,還是下到兩個月。

也幸好那個孩子很快就不哭了。

在家人的逗弄下,牙牙學語地糯糯喊出了第一聲“爸爸”。

隔壁桌便由尖銳的哭鬧轉為了歡呼。

路遠默默地收回了視線,招呼來服務員,“照著隔壁桌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