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場,五柳武院勝!”

喜報傳到高臺上,王衝微微一笑,搖晃羽扇的速度快了幾分。

而身為武夫,林盤山的炫耀方式可不會這般含蓄。蒲扇般的肉掌隨著狂笑,拍打著李東陽的背,很難不懷疑這是在狹私報復。

李東陽被他拍的一歪,隱藏的火氣愈加難忍,不鹹不淡的刺了回去:“贏一場就這麼激動,林教習還是該多修心,小心氣提不上來憋過去。”

“靠搏命僥倖贏一場,沒什麼了不得的。”

王衝微微一笑:“七品中階輸了。”

李東陽臉色鐵青,抗辯道:“七品中階也是東陽武院的本事,有能耐你們也突破啊!”

王衝再度微微一笑:“七品中階輸了。”

李東陽氣的七竅生煙,可這一次,他學聰明瞭。不再在失利上糾結,看向此刻擂臺上的兩道身影,頭顱傲慢的高昂。

“輸了便輸了,論分數東陽這邊可是領先。擂臺比鬥,自古以來壓軸戰才是重頭戲。只是不知,今天這場壓軸賽,還能不能精彩?”

擂臺上,傅廷將小馬紮一起搬了上來。他有一個習慣,要在開打前擦擦刀。

漆黑的刀身,顯得古樸神秘。在刀柄末端,刻著歐冶子三字。

黑刀,相傳是前朝鑄劍宗師歐冶子的名作,地煞七十二神兵之一。是他那被調回平京的叔叔,託關係花重金求得。

寶刀佩英雄,傅廷覺得這把刀與他甚合。

這些天裡,他與陸長歌的比鬥,在平京城內被議論的都煩了。

所有人都羨慕他,可以踩著昔日天才的腦袋,扶搖直上。可對他來說,他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世人稱陸長歌為寒門貴子,天降武曲星。可誰又知道,他傅廷也出身寒門。

當這場壓軸戰開啟後,擂臺場瞬間被點燃了。

東陽武院的所有學子們,都開始高聲呼喊起傅廷的名字。

黑刀終於擦拭完了,傅廷隨手將馬紮丟到場下,長刀直指陸長歌。

“陸長歌,旁人都說你廢了,可我傅廷卻不信。你我相爭數年,今天我便要堂堂正正的擊敗你!”

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又引得臺下連聲叫好。

“虛偽。”陸長歌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將他噴了回去。

“我修為散盡的事,平京城內三歲小孩都知道。你如今拔高我,無非不想讓人說贏的只是區區九品武者,而是昔日平京第一天才。這三年來,想踩我的人不少,可就屬你傅廷最道貌岸然!”

“你……”傅廷雙目噴火,被噎的說不出話。

陸長歌接著冷冷說道:“我的對手或許會是齊斌,也會是餘慶之,但絕不是你!”

“牙尖嘴利……廢話連篇……”

傅廷氣的身子發抖,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氣憤過後,他卻隨即深吸口氣,整個人沉靜下來。

看到這一幕,高臺上的幾人不由暗暗點頭。

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比起三兩下被撩撥心神的周之騏,不知強了多少。

黑刀內斂,將一切光華隱藏,露出內裡的殺機。傅廷雙手持刀,遠比周之騏更強勁的氣勢鋪展開。他可不會像周之騏這般痴傻,既然實力懸殊,就要以勢奪人。

心思被揭露後,他也不裝了,惡狠狠的盯著陸長歌說道:“人是會變的,過去你是第一天才,如今卻只是九品巔峰,你拿什麼和我打?”